在国外的两年,肯定也没少吃苦头。
江岁宁也没矫情,抹掉眼泪就开始吃饭。她又开始问:“沈律言,我会死吗?”
沈律言顿了一秒,“不会。”
江岁宁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如果我的病情恶化,死掉了怎么办?”
他沉默了会儿,江岁宁吸了吸鼻子,“你会为我的死而难过吗?”
沈律言抿唇,重复了刚才的话:“你不会死。”
病情既然已经得到控制,不会那么轻易恶化的。
江岁宁垂着脸,又瘦又白的小脸看起来特别孱弱可怜,她知道现在的沈律言已经没有从前那么爱她,她不能允许他的心偏向另一边。
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沈律言爱上江稚。
她也不会把他拱手相让。
江岁宁觉得自己是天生的演员,泪腺就像是装了个开关,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她重新抬起湿漉漉的眼眸,“医生都不能肯定的事情。”
她攥住他的袖口,用尽了力气,拇指关节透着白,“我不想死,沈律言,我舍不得你。”
沈律言看着她愈发消瘦的脸,没忍心推开她,停顿了几秒,他放低了语气,“那就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
“我不会不管你。”
这是沈律言给她的承诺。
江岁宁的眼睛被泪水模糊,这些眼泪里有一半是真心,她问:“是因为你还爱我,还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
这个答案,对江岁宁没那么重要。
但她就是要问。
是爱还是报答。
是念念不忘,还是愧疚。
藏在被子里的另只手,悄声无息开了录音。
沈律言没有回答她。
爱与不爱,他心里清楚。
江岁宁笑不太出来,他的沉默已经表明了很多事情。
有些感情,早就走到了尽头。
没关系,她也不会让江稚好过的。
江岁宁垂下了脸,声音很轻,带着点破碎,“应该都有吧。”
沈律言望着她白的几乎透明的脸色,仅存的不忍大概都在她身上,他“嗯”了声,算是给她了一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