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川的助理下车,给他送来一顶黑色鸭舌帽。
他戴在头上,盖住一头屎黄色。
沈心悦抓着自己的两个须须跑开,冲进家门,身影淹没在花丛中。
陆凛川温柔四散,一秒变脸,敌视薄骁。
“你来干什么?”
那么早出现在沈府外,薄骁还端着吃的,难道?
纵然几天前就承认薄骁赢了,他自己输了,但……心里的某个地方隐隐还有一丝微光跳动。
“我们在一起了,我,来陪老婆和女儿。”
薄骁举高瓷碗,鸡汤米粉色泽鲜亮,撕成细条的鸡肉无皮亦无骨。
陆凛川目光深深。
他看得懂的,薄骁端的是沈心悦爱吃的东西,他也曾为沈心悦从千里之外买来鸡肉米粉。
“我昨晚住在这里,跟心悦……一起。”
“我会一直住在这里,照顾她和蔷蔷。”
“我们说好了,以后无论去哪里,我们一家三口都要一起。”
陆凛川的眼帘下垂,视线最终落在地上,与晨露打湿的地面相连。
薄骁说着话,眼神追着陆凛川撵,似在“赶尽杀绝”。
“你别高兴得太早。”陆凛川垂着眼说。
薄骁轻嗤,“沈心悦是我的,蔷蔷是我的,她们属于我,永远。”
不止是高兴得太早,还要永远傲娇。
陆凛川微抬眼,两道视线交织。
敌意,嫉妒,炫耀,竞争,输给曾经的好兄弟不甘心,赢了曾经的好兄弟毫无愧疚之意,两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打起眼仗。
吱吱吱。
陆凛川磨牙,“薄总,高调可不是好事。”
“周时尧的案子还在审理阶段,你们家和周家牵连几十年,哪是说断就断的。”
“周时尧还没死,周家老小都指望你家救济,我听北渊说周母通过中间人找周黎出资挽救周氏。”
“周黎那点资产,堵周氏的一个子公司破口都不够。”
“周氏内部人人自危,他们内忧外患,吊着一口气不愿死,走投无路的人逼急了可是会乱咬人的。”
“你们薄家,危机尚未解除,沈北渊怎么可能接纳你?”陆凛川抓住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找回一丢丢信心。
他的头,抬了起来,脸面上一层浅薄笑意,不达眼底、到不了心上的笑,三分薄凉,七分看人笑话。
凉意弥散在空气中。
“你又来做什么?”薄骁看着陆凛川的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