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太快,柳韵秀呆若木鸡怔怔跌坐在地。
像被人活生生在面容上撕开裂纹,顷刻间老了十几岁。
她心疼不已握住祁昭昭的手死死抽泣,怎么也不能想到刚刚还精力充沛的女儿现在会奄奄一息!
万念俱灰争取最后一线生机,“皎月……”
“不是婶娘苛求,真的,不能救回昭昭了吗?”
云皎月缓缓摇了摇头,“我真的……无能为力。”
事情发展的变化,已经远远超出裴瑰的预期。
柳韵秀声嘶力竭的哭声无异于在变相提醒她,她的如意算盘,一切都落空了。
怎么会?
祁昭昭可是云皎月最喜欢的堂妹,云皎月怎么会没救她?
她预想中能配得上安远公主从鬼门关上被救回的方法,应当是惊世骇俗,不低于开膛破肚的程度。
结果,不同于现世所有大夫的医术,此刻竟然半点都没有出现!?
裴瑰张口结舌,定了定心神,“云皎月,永昌侯夫人未来的儿媳妇还那样年轻,你就真的没打算再争取争取留她一命?”
疑窦丛生,“你之前不是很厉害?能治疗触恶的人,怎么可能治不了下肢出血?”
云皎月想杀人的心都有。
目光紧紧注视着裴瑰,“昭昭在你看来是作为永昌侯府未来的儿媳,但在我看来,她却先是祁家三房唯一的女儿!”
“我曾经当过她的堂嫂,就永远是她的堂嫂!如果能救她,我拼死也会救!容得了你张口质疑?”
云皎月走不开身子,一手攥住股动脉一手持续不断地按压祁昭昭伤口。
内院出了事情,有眼力见的下人早就慌里慌张去通报祁长瑾。
祁长瑾接到消息,撇下宾客直接去了内院。
走了没两步,紧锁眉头回身望向符陵,对家仆道,“将永昌侯府的小公子也叫上。”
男人无暇顾及其他,离他不远处的黄贤同宁顾行,互相对视了一眼。
黄贤心里急得跟个孙子似的,以为是云皎月出事了,露出马脚真是妖孽。
不过急归急,还是没敢违逆上意。
冲着身旁的内侍吩咐,“罢了,将提前蹲守在侍郎府外头的人都叫进来!”
逐渐,内院的女眷都反应了过来。
薛福儿身为大理寺卿之女,不知道看过多少案卷。
在刑事案件里,有侦查七项公式之说。
那就是办案者需要严格全面地调查案件的性质,犯罪的实施时间和地点,还有使用的工具及实施犯罪的过程,外加犯罪动机和嫌疑人犯。
意有所指盯着西洋钟,严谨在祁昭昭受伤的位置附近搜寻。
找到一块薄薄圆刀片后,拿帕子包了起来。
隔着锦帕捏刀片质问,“姜初芸,这是出现在昭昭姑娘附近的薄刀片!你说你什么都没干,没有伤害昭昭姑娘!”www。
“可事实上,在人出事前,你正在扭转料石花环出气!”
“刀片沾血,明摆着就是你转动花环时,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地将凶器从西洋钟里射出!”
有人适时出声,“昭昭姑娘出事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反射了阳光。急速袭出的方向,正好是西洋钟所在的位置。”
“对,我也看到了!当时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
姜初芸面色惊恐,一连几下摆手,“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