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看向云皎月,“船靠岸了,我们还是先去大荒县县衙报到。”
“省得过了时辰,县衙无人当值。”
祁长瑾入鬓剑眉微挑,走过云皎月身边时,柔软宽袖滑过她的裙边。
云皎月看他容颜白净好看,朗朗如日月入怀。
顿时有些发愣,随即跟上男人的步伐,“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
等到云皎月和程二李虎他们的距离拉远,祁长瑾冷峻的面容才是逐渐俊雅缓和。
在大齐国,贫瘠荒凉之地,人力最是匮乏。
除去当地土生土长的民众以外,流放的人犯就成了主要人力资源。
这些人犯,会由官府挑选,分配工作。www。
一般的人犯,都要负责开矿垦荒、建造房屋水利等工程。
体力强壮些的可以戍屯城池。
读过书有才识的,可以帮助当地官员处理文案公务。
像祁长瑾这样读过书的,就很有可能会被大荒县官员看中,不会让他去从事苦力活。
因此萧莲和祁老夫人,还有二房他们都觉得,只要不分家,他们都能靠着和祁长瑾沾亲带故的关系,在大荒县过稍微舒坦的日子。
于是从船上下来后,死死跟在男人身后。
半个时辰后,云皎月他们终于步行到大荒县县城内部。
大荒县不愧是大齐国最荒凉至极的县城。
从城门口进来,云皎月看到的房屋建筑,几乎都是由黄土而造。
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是遭遇数次地震后的通安县,也不能和这里的破落相比较。
一眼望去,县城里出现的人,大多肩膀上全扛着锄头。
他们皮肤黝黑枯瘦如柴。
连穿着的衣裳,也没一块是好地方,全是大大小小的破洞。
云皎月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即使是现代,她也只在南非看到过这么刺目的皮包骨!
张美娘嫌恶地用手扇风,扇掉民众路过时,带起的一些黄土灰尘。
皱着眉嫌弃,“我虽然知道大荒县缺衣少食!可这里的条件,也太差了吧?”
“满大街,竟然找不出一个身上有几两肉的人!”
“这叫我们以后可怎么过!”
祁盛天耷拉着肩膀,也开始陷入绝望。
就算他们二房身上有钱,可这种不毛之地,就算有钱日子也难以过得滋润啊。
边走边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