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九顿了顿,目光幽深的看着对面的凝歌。
凝歌攥紧了拢在袖中的手,虽然这一切都是在她意料中的事情,但是一想起自己被凤于飞设计成假流产的事情就心有余悸,如今她身后是有众多说了谎的太医和凤于飞撑着,即便是这些人有再多的怀疑也不会下定论,但是凰九却不一样。
凝歌不知道她下一步是在策划什么,所以这些个客套话听起来就像是陷阱,只要她一不小心就会摔进去。
果真放猛虎归山也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情呢。
凝歌扶额笑道:“娘娘说身份尊贵,是命定的皇后。何况那日的情景本就是误会,妹妹总不能得理不饶人不是?”
凰九勾起唇角,目光有转向门口,正在端坐在末端的彦贵人身上停留了一下,只不过也只是停留了一下,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就飞快的转移开了视线。
只是这样的目光并没有逃过凝歌敏感的眼睛,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如履薄冰的彦贵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只是飞快的就敛去了,任谁也没有看清。
因为凰九累得很,不过是稍稍寒暄了一阵就遣散了众人,众人一处出了长歌殿,凝歌走在最后面,临出门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半靠在椅子上扶额皱眉的凰九,笑道:“看来娘娘昨日里是劳累的有些厉害了。”
凰九听闻这样一句话身上就好像扎了针一样倏然绷紧,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地面,许久才平平静静的看向凝歌:“凝贵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于本宫答应复位的事情早就在你意料之中,如今你做尽好人。难道又觉得不公平了?”
凝歌缓缓摇头,淡淡的转了身就准备走,头也不回道:“并不是凝歌觉得不公平,只是想关心一下娘娘。妾身也知道娘娘向来谨慎,做事情赶紧利落,只是娘娘可不要因为路走到了绝境就做出些教人猜疑的事情来,否则叫我这样小气的人抓住了把柄,我可是不会放手的。”
凰九面色一变,等凝歌的身影刚消失在宫门口就重重一巴掌拍在手边的桌子上,原本就包裹着棉布的手掌瞬间就殷红一片,而那桌子却是纹丝不动。
她的眼睛一点一点的染上了红色,柳叶眉更是以一种极为恼怒的角度上挑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整个人都压抑不住的颤抖。
身边的丫鬟被这样的凰九一个惊吓,纷纷屈膝跪在凰九身边不住的磕头:“娘娘恕罪!”
凰九低喝一声:“滚出去!”
那些个丫鬟们才如梦特赦,好像身后跟着鬼一样飞奔了出去,生怕多停留一步就会变成凰九手下的冤魂。
凰九瘫软在椅子上,浑身一片冰凉,手上的疼痛一点一点的蔓延上来,总算是叫她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看起来凝歌并没有要可以去遮掩自己是假流产的事情,只不过是仗着凤于飞的宠爱,随意敷衍两句也无人敢问。
凤于飞下的定论,如今她凝歌身体康健还不准人小产早些恢复吗?
只是那女人临走是后说的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是知道了什么?
凰九的思绪和记忆瞬间就回到了昨天,青天白日之下就干柴烈火宽衣解带了,凰九第一次知道自己这十几年都不曾打开过的身体是如此的渴望这样的温暖。
这样的隐蔽的关系一种叫人心跳加速的紧张感,叫凰九几乎欲罢不能。凰九毫无顾忌的尖叫,以这般疯狂的姿态和绛寒颠鸾倒凤到半夜也不曾消停。
凰九身边除了长笑惯常都是不准其他人跟着的,尤其是进了冷宫之后点过来的几个嬷嬷,更是没有吩咐就不敢近凰九的寝殿。
奈何偏生就有一个嬷嬷关心过甚,半夜里端着饭菜冒死来给凰九送饭送茶水,临近午夜了,冷宫的门还是半开着的,里面间或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呻吟声音,遣倦得好似发了春的猫儿,那嬷嬷毕竟是久经人事,很快就知道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嬷嬷紧张的想要退下,大概是被门口的石头绊住了脚,手上的盘子碗什么的碎裂了一地,惊得里面缠绵悱恻的两个人心中一个机灵。
绛寒更是毫不客气的提刀就拉开了门,也管不得门外到底是谁,一剑就刺了出去。
那嬷嬷一声都没吭就瞪着眼睛一命呜呼了,到死也想不到一朝皇后和这样一个丑陋的男人在一块,她还为此搭上了性命。
凰九从激情中清醒过来,披着中衣看着门口倒在血泊中的嬷嬷,又看了一眼提着剑浑身赤裸的绛寒,浑身一阵冰冷。
她在做什么?
她是喜欢凤于飞的,她的一生都应该只是为了那一个人活着,为了得到他,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可是现在,她居然和一个卑贱的奴隶纠缠在了一起,把原本完整的碧玉生生的挖开了一个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