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的骨头再软,也总归是骨头。
“啊啊啊啊!!!”却是一个妇人猛地拿起地上的刀朝前捅了过去。
那些胡人本就叫慕容月吓的胆寒,更没防备身后的俘虏竟真的举刀反抗了起来。有第一个便就有两个三个,从前武器就算是握在百姓手里,他们看着胡人也只是怕,可现在他们千人在那小郎君手中竟是一点儿用没有。
他轻而易举就取了那头领的头颅!
原来胡人也并不是不可战胜啊?
胡人军心已散,又分心对付暴起的百姓,慕容月轻而易举便收割了战场。
徐应天看着外头的她,她的脸上全都是血污,漆黑眼底满是杀意:……月儿她,虽是女子,可却是天生的将,她有发号施令的能力,更有掌控者的本事……
徐应天眸子垂了下来:可她一个才及笈的少女,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这样的杀人本事,非得日日锤炼?
月儿……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
暮色四合,尸横遍野。
慕容月抹去脸上残存的血迹,将手中短刃再次插入靴子里头,又发觉手上全是血污,脏污的很,刚一蹙眉。
“先将就一下,附近水源有些远。”却是徐应天下了轿子,用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手。
“你怎么下轿子了?”慕容月蹙眉。
“我不是瓷器,”徐应天用帕子裹住她的手指。
慕容月忽而想到了什么,挑眉问道:“你怕吗?”
徐应天抬眸:“怕什么?”
慕容月用刀比了脖子,然后伸舌头,“我……会杀人,杀很多人。”
徐应天笑:“好巧,我也是。”
他怎么会怕,他看着她沐浴血光之中时,那种心脏几欲狂跳出的感觉根本不受他控制,他不控制的被她的所有吸引。
慕容月噗哧一笑:“你这样倒是有几分从前的意思了。”
“三——三公子!!”却是板凳带着几个人将一个不断挣扎的男人给押了上来,“就是他,就是他跟胡人出卖您的消息!”
那男人跪在地上,恐惧的看着慕容月,“大人,不不不,大王,大王,饶命啊!”
“是胡人逼的,是他们逼我的!我不说他们就要杀了我啊!”
慕容月道:“那若胡人再来逼问你我的消息,你会不会又卖了我?”
“怎……怎么会?”
慕容月懒得同这种人计较:“野兽都是吃不饱的。胡人便是野兽,你当他杀了我就会放过你?”她嗤笑:“学不会拿起手里的刀,你卖再多的同胞有什么用?”
“放了他吧。”对付这种人才真叫脏了自己的手。
板凳一听也蹙眉,连忙挥手叫人给放了,男人连忙屁滚尿流的跑了。
“恩公!!”噗通一声跪地,却是方才第一个出手的妇人跪在了地上,“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那妇人磕头,眼含热泪道:“多谢恩公,为我全家老小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