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放下了筷子,看着她道:“我娘夜里给我做的夜宵,你也要吃一份?”
云禾一时瞪大眼睛,“不是……那翠兰姑娘丢了,屠参军满城的找呢,连我都知道了,我听说你们主仆关系好呢,莫不是外面瞎传的?”
上下看了一眼,“你这模样可不像是关心?”
慕容月垂头再吃了口面,才道:“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些天京城人骂的那样难听,兴许是挨不了骂躲哪儿去找个清闲了?”
慕容月道:“那文人骚客的唾沫性子快要淹死个人了,她躲起来也正常。”
云禾捂着额头:“哪里是躲起来了,她是被人给抓了!”
慕容月抬眸看着她,云禾道:“真的,你信我,我亲耳听到的。”
她把自己和嬷嬷听到的东西都同慕容月说了,又道:“我已经叫家里的人盯着慕容清了,明儿她就要把人给带出城去。”
慕容月便抬眸看着她,“所以郡主今儿大半夜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云禾诧异道:“当然是救人啊?”
慕容月擦了擦嘴,眸子看向她,勾唇道:“算我今儿承郡主的情了。不过忙不用您帮。”
“翠兰没事儿,要出事儿的是别人。”
云禾愣住,看了她一会儿,又敲了敲脑子,“你先等等……我看你这意思是,你知道是慕容清拿的人?”
慕容月道:“是。”
她道:“我这人素来最是记仇,慕容清从前几次三番至我于死地,哪有不报复的份儿?正愁着捏不住她小辫子呢,这不就来了?”
云禾咬唇,她纵然不喜欢慕容清,但也绝不能容许慕容月把这件事闹大,国公府已经因沈氏够难看的了。
若再难看下去,她这个二房的主母也不必做了。
提着裙子就要回家,门口却被人拦住了。
“慕容月,你,你要做什么?”云禾一时心生怯意,这慕容月说她记仇,不会还记着两个人之间的那些仇吧?
慕容月哪儿看不明白她的心思,只道:“郡主不必瞎想什么,此事牵扯不到你和大公子身上。怕你今儿回去坏了我的计划。”
“先在我房里好好歇一歇。”她道:“明儿我带着你一起去见慕容清,如何?”
——
次日天方蒙蒙亮,慕容清穿戴好便坐了马车从国公府的侧门离开。
一路到了城外的一座荒山上,便见前头两个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站在一辆青灰色的马车旁边候着。
慕容清走了过去,道:“她如何?”
那戴斗笠的人道:“吃了我们的迷药,晕了一整晚。不过这会儿该醒了。”
慕容清哼一声:“竟是便宜她了。”
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也不会担惊受怕了。
“大姑娘,时辰紧,你得快一些,否则夜里我们可离不了京城了。”
慕容清道:“我知道,不耽误你们事儿。”
又摆了摆手,一旁的丫鬟上前,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荷包,拿了一把金瓜子给了二人,“去一旁等等吧。”
那二人掂了掂手里的金瓜子,便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慕容清则是上前,揭开了轿帘子,便见里头人斜歪躺着,身上还穿着红的似火的嫁衣,被一根麻绳绑粽子一样的绑着。
许是那迷药的作用,这会儿人还没醒呢。
慕容清勾唇,道:“蔓菁,叫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