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柔姐姐人长的漂亮,还特别……”她一时不知怎么形容,“还特别的本事!”
就是本事,虽说认识不久,可她那双眼睛就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不过很快又想起今儿的争执,把事情都告诉了葛氏,蹙着眉头道:“母亲,你说迦南姐姐到底怎么想的?玉柔姐姐跟她第一回见,从前又没得罪她,她怎么如此啊?”
葛氏看着女儿单纯的眼睛,“你们啊,对个外人的热情超过了她,冷落了她,她心里岂能舒服?”
王若芙就更不解了:“可玉柔姐姐是客人啊?她怎么能这般想?”
女儿生性单纯,就少了些女儿家的敏感多思,葛氏笑:“傻姑娘……”
又很快掠过了这个话题,她道:“你是大姑娘了,有些事儿母亲也问问你的意见。你既喜欢孙玉柔,觉得以后住孙家,和她做妯娌怎么样?”
王若芙啊的一声,脸马上红了起来,羞的恨不得要钻被子了,“母亲,说什么啊……”
“真真是大姑娘,也知道害羞了,”葛氏笑,“这事儿还是你父亲提的,我本来不想同意的,可他认定了那孙越楼是人才。我与那孙夫人相处了些时日,为人爽朗的很,说是商户出身,可那规矩礼仪也不比一般人家差。”
“既家里人都不错,那孙越楼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葛氏道,“不过现下还是得问你一句。”
“你若要嫌弃那孙家的身份,真不想嫁,任凭你父亲说破嘴皮子,我也绝不会同意的。”
毕竟从小娇养大的王氏嫡女,女儿若真嫌弃商户身份低微,丢了面子,她也不愿意委屈女儿。
王若芙抬起小脸,“母亲,我不嫌弃孙家的商户身份低,只要本事的人总归是能出头的。但是我想去看一看孙越楼,我总要知道,我要嫁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葛氏笑,伸手抚过她的头发,“好。”
……
大早上鸟叫蝉鸣,慕容月百无聊赖的往水池子里投放鱼食。
一旁翠兰垂着头手里拿着个帕子缝着,“姑娘,您悠着点,这可是姨娘弄来的招好运的锦鲤。前些日子都叫您给撑死了几只了。”
慕容月手撑着腮帮子,眼下实在是无聊啊:连娘都忙着酒楼里的活,她却是玩都没人陪。
又起身蹙眉:什么叫没人陪啊,她就不能自己去玩吗?
“燕琅,走,咱们听曲儿去!”
院中原本练武的燕琅放下了剑,回了屋内换了身衣裳便跟着慕容月出了门。
翠兰却是没跟去,姨娘现下忙酒楼的事儿,姑娘贴身用的便都交给她来缝了,如今正对着日头穿针引线呢。
屠向钢走过院里的时候就瞧见她半眯着眼在穿针,眼睛一亮,忙是走了过去。
那小山一样的影子盖了一地,翠兰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屠向钢双目囧囧看着自己,一时梗住了脖子:“屠参军?”
屠向纲挤出一抹和蔼的笑容。
翠兰:……忍不住起身,她倒也没得罪屠参军罢?怎么露出这样杀人的神情。
紧接着一条破了个大洞的长裤被他递了出来,“嘿嘿,妹子,俺看你针线活不错,你看能不能给俺帮个忙啊?”
翠兰:……
这一口乡音的屠参军,她不怎么敢拒绝,又扫了屠向钢一眼。
接过了裤子,心下又想:怎么就偏来找了自己呢?
简单个绣活,谁都能干啊?就算是新买条裤子才十来文……说来她虽不如姑娘美,容貌也还算秀丽呢?莫非是看上自己了?
又偷偷看了一眼屠参军:的确是长相骇人,配得上那战场上的凶名。
“妹子,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屠向纲接过自己那裤子,满意的不行:“俺就说缝缝还能穿,那绣娘非是不缝,还给俺要六文钱?”
“六文钱啊,俺疯了还是她疯了!”
“六文钱俺能买六个包子了!”
翠兰:……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