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事真的是不地道。”
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这些直爽的汉子想到要出卖程启,心头都觉着沉甸甸的,有几个人忍不住便低叫道:“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还真不如杀了我得了。”
“胡说。”程启眼见众人对自己义薄云天,心中也是感动,接着脑子里灵光一闪,他一直害怕这些人冲进陈府后杀得兴起,不能按照自己原计划行事,最终伤及无辜。见此情景,他觉着或可利用这些人对自己的善念,再加一道紧箍咒。
一念及此,便微微一笑,朗声道:“只要你们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之辈,不伤及无辜,这件事九成九就会和了稀泥,到时官府也不会热心追查我的下落。可万一伤了无辜,受害者众多,那为了平息民愤,昭告天下,官府一定会不遗余力的追查我,到时我是否能逃出生天,就说不准了。你们也别说不供出我就没事,须知官府也不是吃闲饭的,他们自有审讯的一套手段,不仅仅只有酷刑,无论是什么办法,都不是咱们平民百姓能够抗衡过去的。”
说完他直起身拍拍手:“所以,无论如何,也请大家为了我,莫要伤及无辜。”
“好!我们都听启哥儿的,绝不伤及无辜。”
众人轰然应诺,程启点点头,沉声道:“好了,大家各自回去准备,太阳落山之后,咱们便分头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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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说还是姐姐慧眼如炬呢。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我们都看走眼了,那贾苍成竟然真是个大贪官,亏他还有脸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来见驾,可见苍天无眼,不然就这样的官儿,该落个雷直接劈死才对。”
行宫的后花园中,薛陈以及洛嫔三人陪着宁溪月在凉亭里坐着赏花,一旁张宁手里拿着个本子,坐在栏杆边,正看着满园春色胡乱涂鸦。
宁溪月还不等说话,就听洛嫔冷哼道:“这也怪不得我们,谁能想到他能想出这样的损招来?可恨我们都被他蒙骗,幸亏没和萱嫔打赌,不然这会儿岂不是要连裙子都输给她?”
说到这里,她忽然就咯咯娇笑起来,眼睛瞟着宁溪月道:“想不到你也有智者千虑的时候,怎么这一次,不和我们打赌呢?说到底,你当初也只是为了抬杠,其实心里并不知道贾苍成那件补丁官服究竟是真是假,对吧?”
“小人之心。”宁溪月白了她一眼:“我倒想打赌来着,你觉着舒妃和静嫔芳嫔她们会同意?”
陈常在扑哧一笑,点头道:“可不是?过年的时候,她们对那斗菜大赛志在必得,出了许多彩头,最后全都便宜了姐姐,这会儿怎么可能还敢和她打赌?”
洛嫔嘴硬道:“她们不赌,我们可以赌啊,就算你怜惜薛陈二位妹妹,怎么不和我赌?我料着你对我也没有对她们的怜悯之情。”
宁溪月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很可惜,我也非常清楚你是个什么货色。若是和你赌,即便你输了,也必定赖账,左右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为了赌注心疼,又遂了你的心,我有这么蠢吗?”
洛嫔:……“你才是小人之心,在你眼里,我至于无赖到这种地步?”
“哈!宁溪月讥诮一笑:“只要能让我难受,你什么事干不出来?”
洛嫔:……
陈常在和薛常在都掩口偷笑,洛嫔便没好气道:“行了行了,不管怎么说,那贾苍成如今罢官入狱,也算是得了报应。皇上这会儿便是为此事,在和大臣们商议吧?广陵县总得再添个县令啊。”
“谁知道呢?一个县令,多大的事?也不至于忙到现在。听说刚刚阮大人过来了,不知是不是又有什么紧急消息,这江南离两位王爷的封地,实在是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