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谭锋点点头,旋即又叹气道:“不过还是天真了些。你也不想想,但凡将目光对准了咱们孩子的,那能有小事吗?”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臣妾如今就是一枚无缝的蛋,她想叮,也得找着地方下嘴啊。”
宁溪月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因为她对自己有着足够自信。
“你常说的话,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自己都忘了?没有缝?人家砸也给你砸出一道缝儿来。”
“那也得她有本事砸。”宁溪月手一挥,如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咱上头有皇上,不带怕的。”
“哈哈哈……对,有我护着呢,看谁敢下锤子。”
谭锋大笑,一把搂住宁溪月在她脸上亲了口:“了不得,朕怎么就这样爱你得意的样子呢?你怕不是狐狸精吧?快转过身来,让朕看看你究竟几条尾巴?”
“一条尾巴就够你受了,还几条?”宁溪月斜睨皇帝陛下,撇了撇嘴。
“呵呵!仗着现在自己有身孕,朕不能办你是吧?大年初一晚上,到底是谁先求的饶,你都忘了?”谭锋贴在她耳边小声调笑了一句。
“皇上。”宁溪月脸红红瞪着谭锋:“人都在呢,说这些什么意思?”
谭锋得意地一挑眉头:“哼!这会儿不用你逞能,等你生产了,总有你求饶的时候。”
宁溪月:……论皇帝陛下耍起流氓来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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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英还没有消息吗?”
暮色降临,宁府灯火通明,庭院中阵阵花香浮动,端的静谧幽雅。只是几个焦躁往来的人影,却破坏了这份美好的春夜气氛。
“回太太,还没回来。”
管家从院门外匆匆进来,回答完了,便大气不敢喘一口的退到一边:自家这姑娘实在是太能闹腾了。本以为退了婚,她又去宫里得萱妃娘娘教导一番,从此后会安安分分待字闺中,谁知这刚进宫,就整了这么一出。
“你们老爷呢?他怎么还不回来?”
宁夫人急得跺脚:丈夫和闺女,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怎么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太太,老爷今日心情烦闷,去老友家喝酒,喝醉了便直接睡在那里,也是常有的事。”
身旁丫头提醒了一句,宁夫人便没好气道:“谁在乎那老东西去哪里?我是着急,如今红英踪影皆无,他一个当爹的还在外逛悠,我……我竟是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要不然,还是去找族中大太太和两位少爷吧,他们门路多,还有张宁少爷,也都是厉害人物。”
“再等等。”宁夫人叹了口气:“再等半个时辰,若还不回来,也只能去找大嫂。唉!一次两次的,没给人家半点助力,反而添了无尽麻烦,我……我怎么有脸去见她?”
“太太别这样想,我看大太太对咱们家,和从前并无两样。”丫头小声安慰着,忽听院外一个惊喜的声音叫道:“姑娘,是姑娘回来了。”
“啊?真的?”
宁夫人大喜过望,连忙来到院门处,果然,就见宁红英失魂落魄的走回来,几个下人忙上前为她打着灯笼,就见她嘴角翕动着,却是不出声,也不知在念些什么。
“红英,你怎么了这是?你别吓娘啊,你……你这是被魇住了吗?”宁夫人看见女儿这样,一腔怒气顿时散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惊恐。
“对对对,太太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姑娘的模样,可不是被魇住了呢?快,李昌,秋明,你们带几个人,房前屋后找找,看有没有黄鼠狼?找到了,打死算数,务必不能让其逃走。”
管家大叫着吩咐,但凡民间有人忽然发了癔症,也就是俗称的“被魇住”,黄鼠狼这个背锅侠或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娘。”
宁红英看见母亲,嘴巴一扁,险些哭出来,哽咽道:“爹爹把婚退了,呜呜呜……”
“对对对,你爹先前从肖府回来,跟我说已经把婚事给退了,你尽管放一万个心,千真万确,确实退了。”
宁夫人一时间会错意,还想着女儿是听了谁的风言风语,以为没退婚,所以才这个样子,连忙搂着她安慰。
却不料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宁红英竟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跺着脚道:“谁让他那么快了?退的这样痛快,连……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我跑得肠子都快断了,还是来不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