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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那个章鱼玩偶的来历感到怀疑,两人前去杂货店查探,孰曾想,店内一片血腥,那卖玩偶给他们的店老板被人活生生剖作两块,死的惨不堪言,偏生此刻,一群官捕又踹门进来,把两人抓个正着,不由分说,先行押解回衙是也。
(我说,你难道就准备这样睡了?)
(那你想怎样?炸狱不成?)
两人当然明白自己不是凶手,也相信那群官捕绝对不会刚巧“就在那里”,因为感兴趣于对手的后着会是什么,两人不作反抗,乖乖的被投入大狱。
(至少,这说明对方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算是一件好事吧……)
闭上眼,帝象先缓缓调息,更开始默默回忆适才所见的一应细节,力图整理出一些头绪。却忽地被对面惊动,愕然开目。
(这个手势……他是什么意思?)
似不愿惊动其它人,开心连续打出甚为复杂的手语,怔一怔,帝象先方才认出,开心所打的乃是军中专用的旗语。
(友军遇袭……见鬼,两个人都在这里,有个鬼的友军……糟!)
脸色也是一变,帝象先终于想起,自己一行前来的,的确……还有第三个人。
(怎么办?)
看着开心询问的眼神,帝象先犹豫一下,双手交叉,作出“固守”的旗语。
(从被抓到现在,快两个时辰了,如果真有出事……早已出过了。)
默默点头,敖开心打出“收兵回营”的旗语,慢慢躺倒。
(小子,你不要短命啊……我们可是答应了那个家伙,要把你变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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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很奇怪……简直,‘不是人’。”
“再见。”
驴头不对马嘴的对答,盖因,一问一答的双方,都是术业有专攻,全然不通人情事故的人物。
刚刚将白色绷带从身上拆下,并因之而将一些已经结疤的伤口又给撕开的,是弃命卒。说着话,却没有抬头,他正用一种很疲倦的神情看着从伤口处流出的血水,用绷带简单的把它们擦掉。
皱着眉,站在一侧,仔细端详他的,则是才因从朱有泪手中救人成功而浮出水面的观音婢,神色间如冰似霜,高不可攀,依稀看来,竟当真有几分似观世音菩萨的圣容。
“这儿很安全,那些人不会追来的……竟然完全没有痛感,你这样和人过招,不是很危险吗?”
血水被擦掉,却继续的渗出来,弃命卒最后放弃努力,又把绷带缠回到伤口上。
“没有痛感,但不是没有感觉,皮肉被割开,血在渗或者流出,都是感觉,我都能感觉到。”
说着,弃命卒竟似有些犹豫,斟酌一下,方道:“谢谢你。”神色却冷冷的,全没有“谢谢”的意思。
观音婢微微点头,道:“不客气”,脸上则是一片严霜,亦一般是全然看不出那里“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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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弃命卒在城外遇袭,且战且走,退入山林,本待是想利用地势之利遁走,却不想对方竟是深谋在先,甫入林中,已是埋伏四起,更有诸般异术预埋,他意外之下,转眼间已身蒙数十创,虽仗着“卜刀微明”之力,连杀数敌,却奈何不了敌人头领,眼看已陷死地,却遇着观音婢路过,一念慈心之下,施以援手,更在解围之后将其带回治疗。
按说是“救命之恩”,但从昨夜到现在,弃命卒却一直拉着脸,死气沉沉的,倒象是不满意别人救他一般,也亏着观音婢一般是一个死眉死眼的冰山脸,对面相看,倒也说不上谁的脸色更难看一点。
将还在流血的伤口全部裹住,弃命卒活动一下周身关节,又试着作了几个跳跃和深蹲动作,便向观音婢点点头,径直向门外而去。
看着他,观音婢不作任何阻挡,倒是别人看不下去,伸手挡住。
“喂喂,我说你这人……这样就想走?至少有个交待吧?”
口气轻佻,动作也透着让人看了就想皱眉的不正经,挡下弃命卒的,赫然竟是孙家二少,孙孚意。
夜来恶战中,观音婢的介入并未能从根本上改变战局,敌方谋划已久,占尽地利,更有两名单打独斗皆可压制弃命卒的首领,观音婢虽以佛门大慈悲力破去对方术法,却无力退敌,更救不到人,真正决定最终战果的,是稍后乱入的浪荡子。
“混蛋东西……女人不是用来打的,更不是用来让你们这种怪物打的!”
以一贯风格的开场白,孙孚意横刺杀出,轻易挡下敌方两名首领之一,这令观音婢压力大为减轻,腾出手来,将林中预设的法阵逐一扫荡,如是持续一段时间后,对方终于收手退走,亦只是到了此时,两人方才发现,敌人从始至终,竟只得两人,其它参与战斗的士卒,尽是泥塑木偶,随着敌方主将退走,纷纷爆裂,再无半点痕迹。
“我说过谢谢了。”
冷冷扫视孙孚意一眼,弃命卒从他身边挤过,根本不予理会,任孙孚意瞪着眼,在身后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