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
双眸之中,早已全部被独孤宸手臂上的血液,渲染的一片腥红,如太后几乎失态的对崔姑姑扯着嗓子喊道:“赶紧传太医!”
“呃……哦……”
眼下,崔姑姑也被独孤宸的所作所为震慑的怔在原地,听到如太后的喊声,她恍然回神,忙不迭的便跑了出去。
“母后……”
不去看崔姑姑,独孤宸忍痛咬牙,面色微白的看着如太后,虽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残忍到了极点,但他却只能将一切继续下去。缓缓地,抬起手来,再次将短刃靠近自己的手臂,他苦笑着说道:“比起皇后毒发时,儿臣心里的痛,这点小痛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母后不想说,我也不会强逼,不过……若是她一直痛下去,那么儿臣便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陪着她了……”
语落,他眸光一冷,便作势又要朝着自己的手臂刺落。
“不——”
利刃刺入皮肉的闷声,像是有一把刀,狠狠的插在了如太后的心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她颤抖身子上前,胡乱拿手里的帕子捂着独孤宸的伤口:“独孤宸,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强逼哀家,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伤在儿心,疼在娘心,你不是强逼,却比杀了哀家还能让哀家心痛!”
低垂俊眸,迎上如太后早已模糊的泪眼,独孤宸的心,也在一阵阵的痛着,苦涩一笑,他狠狠咬牙,作势便又要与自己动手。
见状,如太后神情一窒,忙紧闭着双眼道:“别刺了,哀家告诉你便是!”
闻言,独孤宸微仰着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啪的一下断裂开来,俊眸之中,隐隐有泪光闪烁,他手里的短刃哐啷一声掉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整个人直挺挺的朝着如太后跪下身来,“孩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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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空阴郁,雪势渐小。
如太后答应独孤宸,会告诉他解毒之法,但是前提条件时,他必须先让太医包扎伤口。
不久,太医院的正副两位院正都到了。
看着独孤宸血淋淋的手臂,两人全都脸色惊变,忙不迭的上前替他包扎伤口。
站在窗前,如太后仰望窗外。
看着窗外如棉絮般不停落着的大雪,她深深叹息一声,有些艰涩的闭上双眼,脑海中却还是独孤宸流血不止的情景。
“太后!”
看了眼正由着太医包扎伤口的独孤宸,崔姑姑悄悄来到如太后身后,忍不住出声劝道:“皇上对皇后,情深意重,像极了先帝当初为齐太后求药时……”
“闭嘴!”倏地睁开双眼,如太后冷眼看着崔姑姑,“你跟在哀家身边多年,难道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闻言,崔姑姑心下一惊!
“奴婢知错了!”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今无从考究,即便她知情,也该管好自己的嘴巴!
深凝崔姑姑一眼,如太后轻叹一声,转身看向暖榻上的独孤宸,神情复杂多变:“备笔墨纸砚!”
“是!”
崔姑姑恭身,衔命而去。
时间,在渐渐流逝。
刚刚转小的雪势,再次大了起来。
须臾,独孤宸的伤口已然包扎完毕。
看着他手臂上的白色绷带,如太后脸色微微沉下。
“皇帝!”
一声皇帝,唤的痛心疾首,看着独孤宸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如太后眼中不禁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