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轻点了点头,他脸色不郁的看了鬼婆一眼,转身带着自己的人,退出门外候着。
“师傅,我们到屋里说话!”
微转过身,沈凝暄上前搀扶着鬼婆的手臂,挽着她向屋里走去。
见状,赵玉儿作势便要跟上,却在临近门口时,被青儿转身推了一把,然后哐当一声,直接被挡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屋内,油灯滋燃。
沈凝暄与鬼婆对坐在桌前,面色凝重非常。
见沈凝暄沉默不语,青儿面露焦急之色:“这玉儿,也真是的,绣什么不好,偏偏要绣你,这下倒好……”
“好了,事情已经出了,再来怪她有什么用?”
淡淡抬眸,斜睇青儿一眼,沈凝暄凝眉看向鬼婆:“师傅,今夜,我得跟他们走!”
闻言,鬼婆老眉深皱:“你若不想走,我老婆子出手也没什么!”
“我知道师傅用毒制敌,无往不利!”一脸谄媚的对鬼婆轻笑着,沈凝暄眸色一沉,淡声说道:“这些人,并非常人,而是新越皇帝身边的影卫,个个骁勇不凡,若是对付他们,只怕师傅会累个半死,如此徒儿怎么舍得?更何况……还有个青儿……”
听闻来人是新越皇帝的影卫,鬼婆面色蓦地一沉。
沉默许久,她深凝着沈凝暄的明亮的双眼,轻声问道:“若你跟他们走,可有把握脱身?”
沈凝暄眉心轻颦,凝眉说道:“只要没了牵绊,我一定会能够想办法脱身!”
闻言,鬼婆沉默不语。
边上,青儿眼中泪光浮动:“小姐……都是青儿连累了你!”
“说什么呢?”
轻嗔青儿一眼,沈凝暄轻轻抬手,拉过青儿的手,凝眉嘱咐道:“待会儿我跟他们走后,你便跟着师傅离开这里,前往新越边关,等我从这里脱身,一定会去找你们!”
“小姐……”
“好了,别哭了,赶紧去收拾细软!”
抬眸冷冷睨了青儿一眼,省的她继续哭哭啼啼,鬼婆将她支走之后,冷着老脸,转身对沈凝暄说道:“你这才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又卷了进去,你的这张脸,果真是个祸害!”
“呃……”
沈凝暄微怔了怔,一脸不乐意的蹙紧眉头:“师傅,哪有说自己徒儿是祸害的……”
“我老婆子,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安定下来,现在才多久,又被你害的要颠沛流离了,你还说不是祸害?”斜斜的睨了沈凝暄一眼,鬼婆紧抿了薄唇,起身行至一边的药架子前,紧握住架子上的瓶瓶罐罐,轻颤着声音说道:“还不快走!”
“师傅多保重!”
眸色蓦然变的格外深邃,沈凝暄从药架子上取了一只檀木药箱,而后深吸一口气,敛眸打开~房门。
直到她离开之后,鬼婆才颤巍巍的转身,她浑浊的老眼中,早已水雾朦胧。
门外,赵玉儿一脸尴尬的静静站着,见沈凝暄出来,她连忙上前:“依儿,我已经给那位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一个人会害怕,我会跟你一起去摄政王府的!”
闻言,沈凝暄眸色一凛。
赵玉儿这种人,凡事只会顾着自己,属于典型的当了婊~子,却还想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比如她为了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自作主张,绣了那幅美人图,比如此刻,她想要攀附权贵,想要去摄政王府,却说的好像全都是为了她……
冷冷的,对赵玉儿轻勾了勾唇,沈凝暄不曾多言,抬步出了院子。
院门外,蓝毅早已久候多时。
见沈凝暄只提了一只药箱出来,他拧了拧俊眉。
清浅一笑,沈凝暄轻问:“摄政王府,应该应有尽有吧,我只带个药箱过去,可以吗?”
闻言,蓝毅微微颔首,含笑说道:“依儿姑娘明智,在摄政王府,应有尽有,请吧!”
“嗯!”
轻点了点头,沈凝暄提起裙摆,款款登上马车。轻垂眸,看着车外正准备上车的赵玉儿,她对蓝毅眉心轻颦道:“我想安静的睡会儿,不想让人打扰!”
蓦地,赵玉儿脚步微顿,站在车凳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