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瑶以前来过这儿。
那时候她和其他同学一起跟着赵老师研究一个课题,需要研究很多特殊病例,于是也就需要到处跑,好在赵老师人脉广,和很多医院与机构都有联系,他们来到这个城市,与一个特殊机构沟通完后,赵老师便提出了想回家看看。
当时也是白瑶开的车,赵老师只让白瑶在村子外面等着,他一个人走了进去,也正是在那一天的傍晚时分,白瑶走下车透透气,在树影下的墙头,她看见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那是一个少年,呆呆的坐在墙头上,手里抱着一柄不知道是刀还是剑的武器,他像是盯着天边飞过的鸟,但目光空洞,毫无焦点。
白瑶看着他异于常人的打扮,只想着这是哪家的年轻人在玩cosplay。
也许是白瑶盯着他看了太久,引来了少年的反应,他微微垂眸,与白瑶的目光不期而遇。
在看到他身上隐隐冒出来红色光芒的那刻,她确定了,自己一定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白瑶借着治疗他中二病的借口,成功的勾搭着他回了家,不久就把人吃干抹净了。
这么说起来,梵祟应该对赵家湾这个地方也该很是熟悉,但梵祟从来没有提起过赵家湾,白瑶也就没有多问。
梵祟黏在白瑶身边,与她一起踏进了村子。
当地的习俗便是谁家死了人,就要连放几天哀乐,棺材也要在堂屋里停上几天,顺着声音,白瑶和梵祟很快就找到了赵老师的老家。
村子里的人都住得近,一家有事,其他家都会来帮忙,即使现在不是饭点,也有很多人在帮忙打下手,为晚上吃席做准备。
赵老师的儿女们披麻戴孝,脸上都有着哭痕。
白瑶是生面孔,她出现在这里,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活,一起看向了她。
一个头戴白布的男人走了过来,“请问您是?”
白瑶自我介绍,“我是白瑶,是赵老师的学生,这是我的丈夫梵祟,赵老师在学校给过我很多帮助,听到了赵老师离开的消息,我想来与赵老师好好道别。”
男人顺着白瑶的目光看向旁边,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白瑶身边还有个陌生人,他有点疑惑,这个男人明明就是和白瑶一起走进来的,他怎么就只注意到了白瑶呢?
收敛奇怪的心绪,男人说道:“你们好,我是赵司,我代表家人,很感激你们来这追悼我的父亲。”
按照当地的习俗,在葬礼上主事的人,一定就是长子。
赵司带着白瑶与梵祟到了堂屋,棺材就摆放在堂屋里,而在棺材上摆放的一张四方桌上则是放着赵老师的遗像。
在桌子下方是一个临时找来的铁锅,里面是还在燃烧的纸钱。
一个年轻的女人跪坐在地上,面容梨花带雨,一下又一下的往里面放着纸钱。
赵司介绍:“这是我妹妹赵诗。”
接着,赵司又对妹妹介绍,“这是爸爸的学生白瑶。”
白瑶说了声:“请节哀。”
赵诗抬起哭红的眼睛,向白瑶微微点头,哽咽着说:“谢谢。”
赵老师是个很慈祥的老人,但凡是找他当导师的毕业生,只要毕业论文有问题,赵老师都会很耐心的为他们做出修改,就连每一次做课题他也会给年轻人出头的机会,哪怕是学生毕业后,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难题,他都会尽其所能的给予帮助。
白瑶曾经听过,赵老师说自己快退休了,等退休之后,他就去种种花,养养鱼,没成想他突然之间就去世了。
按照习俗,白瑶跪在棺木前拜了三下,不久,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白瑶。”
白瑶回头一看,是个熟人,她握着梵祟的手站了起来,和走过来的人打了个招呼,“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