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北海,感受不到四季流转,但在外界,已去一个春秋。
北海深地,一种难以形容的壮阔,远非外海所能比。
滚滚浪涛上云霄,星光无垠照乾坤。紫电神雷震寰宇,狂风阵阵卷如龙。
遥远的时代,曾陨落的星辰沉在海内,自宇宙苍穹上坠落,大气磅礴中展露出神话古代的一角。
上古的烽烟已经逝去,无穷死星是最后可追溯的旧文明遗迹。
残墟之下,曾葬枯骨几多,每一颗破碎的星体,都曾生机盎然,乃上古先民守护的文明延续,可惜,最终消亡。
透过万古的苍凉直冲人心,时光之中,似乎响起乱世悲歌,孤舟前行,聆听到时代的悲鸣。
萧阳,白熊,楚峰,三人此时的心是沉重的,遥望无垠的古文明废墟,悲凉的歌谣,冥冥中的哀鸣哭声,从颗颗死星中传出。
并非真实存在,直响于心,他们仿佛来到了上古纪元的时空夹缝,血染的画卷徐徐展开。
“曾有一方宇宙寂灭在此吗?”
“宛若一整片星海腐朽,源自无数大星的悲鸣,从遗世纪元的残迹中缓缓传来。”
他们降临于一颗较小的死星上,万里荒芜,毫无生机,这里什么都不复存在了,放眼远方望去只有一片的死气沉沉。
忽然,萧阳身躯震动,一道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见,那是……万古的叹息。
“血染的山河啊,满地殇……,回望千秋,逝水尽东流,鲜红的夕阳之下,杯中酒,谁还能共饮……”
萧阳抬眼望去,死星的尽头,哪里好像霞光万道,一道身影,血色黄昏,独举一杯酒,在为诸天送行……
金光闪烁,眼前涌现出一行淡淡的脚印,明灭不定,像是历经的无穷岁月,来自前人的踪迹,又像是横断光阴,是未来的足迹。
是了,那是悲者,乃世间苦行者的足迹,不仅此地,诸天外界,众生都发现了这样一条若有若无的印记,前行于时间长河中,过去,当世,未来,时代之中,都有出现。
回望曾经,重温来时的路,直至遥远的尽头,不知始于何,终于何。
“这是什么?”白熊问道,与楚峰两人不知萧阳的缕缕变化。
“我看见了一个人,独自走在人世间,何等的苍凉。”
萧阳往前,沿着金色的足迹前进着,他有一种感觉,那个独行的悲者,和他有着某种联系,很荒谬,但一种力量开始共鸣,无所不能。
心神此刻空明,他的道,他的法,在沸腾,就像是要一念登顶,直达诸天尽头。
某一刻,沿着足迹遨行的神舟,三人同时看见了一个背影,白衣猎猎,每一步踏足,脚下都会升腾出无上大道印记,与面前的金色足迹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萧阳大声问道,无惧是否为禁忌,因为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无所不能的力量,绝对的强大,可望穿古今,镇压天地间古往今来存在的一切。
似乎世间只要有他,无人能与之抗衡!但也只有一瞬,便昙花一现,破灭了。
白熊与楚峰呆楞在原地,在他们眼中,萧阳某一瞬间消失不见了,眨眼间实则还在眼前。
下一刻,面前明灭的金色印记溃散,还存在,却无法看见,世间没人能看见。
而不远处那道背影并没有回应萧阳,也一念消失,犹如从未出现,四野化成死寂。
“神话古代的禁忌吗,史前生物的痕迹显化了?”白熊狐疑不定。
萧阳用力眨了眨眼,有点头晕目眩,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状况,思绪错乱了。
“你没事吧。”白熊关切的问道。
“你气息紊乱,受到什么冲击了吗。”楚峰也问道。
萧阳摆了摆手,道:“我无妨,只是觉得,刚刚那个人让我感觉到一种熟悉,弥漫无所不能的气息,于瞬间产生了共感。”
“气息?何为我们没有感觉。史前生物又怎么可能与你有共感。”白熊不解。
楚峰也不得其解,“难道是你祖上的某位前贤,隔世相遇,故而血脉共鸣了。”
“应该不是。”萧阳说道。
他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很熟悉很熟悉,仿佛站在那里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