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纪李有些犹豫,我不禁面露出一丝不悦,“怎么,本宫让你进去传个话都不行吗?”
“没有,适才皇帝陛下下令,后宫任何妃嫔都不得进入御书房的,所以……”
“糊涂,本宫是皇后,是妃嫔吗,还不快快通传!”
纪李见我发怒,便只好灰溜溜的进屋子里通传,很快,御书房的门便打开了。
“杜若、余茉,你们留在这里,任何人来了,都要给我挡住,尤其是后宫的人。”
“是。”
见两个丫头低身回应,我转头瞥了一眼树丛后面张望的眼睛,不禁得意一笑,钻进了御书房。
“难得,公主亲自来见孤。”
祁彦没有直接称呼我皇后,显然还是有意疏远与我,此刻我也不与其争论,忍着怒气,微笑着给祁彦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臣妾来这里是有一件要事和你商量。纳厝部落首领乌荪得了一个儿子的事情,陛下可听说了?”
祁彦正拿着毛笔在奏章上点点画画,听到我说到纳厝部落,不禁愣住。
“皇后怎么突然提及纳厝部落的事情来了?对,没错,乌荪是得了一个男婴,孤准备赏赐一份厚礼给他呢。”
“厚礼?”我浅浅一笑,“是金银还是财宝,亦或是新月的草原?”
祁彦自然听出我话里有话,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解释道:“其实孤本想亲自送一份礼给他,如此这般,不仅可以拉拢纳厝部落,还可以敲打纳恒部落,只是……”
“只是国不可一日无主,若是陛下遭遇不测,利亚城又空虚一片,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在一旁将他的考虑抖了出来,祁彦衍生掠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皇后也考虑到了。”
“其实也算不得臣妾考虑到的,是国师苏坤找臣妾,提醒臣妾后,臣妾才想到和理解的。”
“苏坤找过你?!”
我点点头,“说了很多话。”
“哈,他竟然没有直接找孤,而去后宫找你!?”
“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份厚礼的相送之人,最合适的,便是臣妾。”
我淡淡的回应,目光却投向地上,没有去看祁彦。
“什么!你?”祁彦先是惊讶,思索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道:“对呀,你是孤的皇后,可以代表孤和新月皇族。又是大周的公主,也不怕他们敢对你如何,果然是最佳人选。只是,你……”
“怎么会突然同意?”我抬起头,笑着反问道:“陛下想问的,是不是这一句?”
祁彦脸上挂了一丝尴尬,“不行,这件事情危险性太大,你还是不要去了。让国师苏坤带着礼品去吧。”
祁彦当的即否定,这让我心中多少还有点感激。
“不可,这样显示不出隆重,请陛下放心,儿女私情与国家大志,本宫还是分得清楚的。”
听我如是说,祁彦略有一丝感动,他凑到我的近前,低声问道:“为什么突然选择帮孤?选择帮新月?”
我抬起头,双目迎接他的目光,认真的低声回应道:“陛下,无论你我直接有无感情,但我们已然是夫妻了。大周有一句话,皮之不在毛将焉附?陛下是皇帝,臣妾是皇后,若是陛下出了意外,或新月出了意外,难道臣妾还会完好无缺吗?”
我说着动情之处,双目含着潮湿的眼泪,“无论陛下爱不爱臣妾,信不信任臣妾,臣妾都会选择这样做的,守住陛下就是守住新月,而守住新月,也是守住自己。”
我用了我最讨厌的武器,那便是我的眼泪。索性我的眼泪并没有因为多年未使用,而变得生疏不堪,随着我的感情调动,眼泪竟然轻而易举的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