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梅转头看向另一头,觉得今天好多事都乱七八糟。
急性子的弟子慌忙喊道:“快躲开!”
那几人身后便出现了骑着马的平川,平川也不减速,只冲皛梅喊道:“上马!”
看着平川伸出的手,电光火石间,皛梅觉得这是自己活这么大反应最快的一次,握住平川的手,一个借力,就上了马。
“坐好!”平川也不等身后的皛梅是否坐稳,接着一声“驾”再一次扬长而去。
他们身后的追兵明显开始了叫骂,但皛梅也没心思听了,只感觉自己要从马背上摔下去,又不得不一手抱住了平川的腰,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皛梅在摇晃的马背上,一手还抓着没了剑鞘的剑柄,一手仍是抱着平川。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家门派怎么会是杀青城掌门的疑凶?!
师傅和师兄不知怎么样了……平川这样子应该是逃出来了,那师兄是真的没逃出来吗?
皛梅紧咬着牙,抓在平川腰上的手都加了几分力道。
她其实什么都想不明白,更觉心力交瘁,眼眶都泛起了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令人措不及防。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周围已经很黑了,平川不得不下马,他跳下马,对皛梅轻声说了句:“你别动。”
皛梅仍坐在马上,刚想开口问什么,就又听平川说:“前面不远就有个村落,等到了再说。”
皛梅只得又把话咽了回去,她趁前面的少年在前牵马、背对着她,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她的动作,便悄悄抬手摸了摸眼睛。
就如平川所说,果然也就是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出现了一个村落,村子里有些农户还稀稀拉拉的点着烛灯。
平川轻车熟路地牵着马,走到了一户屋子前,待停下脚步,回头对皛梅说:“你先进屋坐一会,我去把马放走。”
皛梅看了一眼那黑黢黢的小屋,没有动。
平川似是轻声叹了口气,放开缰绳,一个人先走了过去,“吱呀”一声推开了门,里面嘻嘻索索了片刻,突然间门里就透出了光。
平川端着一盏油灯又走了出来,灯光下平川的脸仍旧显得十分不好相处,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他冲着皛梅开口道:“进来吧,屋里没人。再耽误时间,一会追兵要来了。”
皛梅只得下了马,走向屋子门口。待走进,平川将那盏油灯递给她,同时又伸出另一只手要去接皛梅手中的剑。
皛梅不解的看了一眼平川。
“我去把剑藏起来,你进屋等一会,我马上回来。”说完有些强硬的取过了皛梅的剑,走到院中牵着马走了。
皛梅在慌乱中有几分心神不宁,心知打不过平川,也怕真的争辩起来耽误时间,便眼看着平川走远了。
她进了屋,轻轻的关上屋门,又小心翼翼的将油灯放在了桌子上,像生怕会惊动什么一般,她只静静的站在桌子边上,打量着四周。
这是很普通的一户农宅,和他们来到北方后所借住过的农宅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