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共有六子,分别是老大太子、老二秦王、老三齐王、老四楚王、老五赵王、老六魏王。
除了楚王是收养的之外,其余的五个儿子均是亲生的,太子是圣上的嫡妻所诞。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这句俗语搁在圣上的身上也是对的。他最疼爱的儿子确实是太子,太子自幼跟随他南征北战,且为人宽厚通博、从善如流,素有仁善之风。只可惜早年征战的时候,被流矢击中,身负重伤,后来一直
子息艰难。
也正因如此,四皇孙顺利地过继到了他的膝下。
陆清婉想到这里,可惜地摇摇头。
这个四皇孙最后还是死在了金陵城,死在了自己的亲叔叔手下,连一日皇帝的命都没有。
于是被徐凌视为洪水猛兽的四皇子,于陆清婉眼里不过是一个被亲人谋害的可怜之人而已,而且寿命比徐凌还要短上不少。
陆清婉这般想着,心里回忆着上辈子的事情,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府上。
齐修然来到此地也是有所图谋的,今年北方几个大省均遭了蝗灾的殃害,百姓食不果腹。徐州这片地广人稀而贫瘠的地区,居然毫无损伤。
他陪太子批阅政务,看到徐州知府最新上报的政策,被两省巡抚率先通过并使用,结果这一季的粮食丰收了。
太子当时扶着薄薄的奏章,缓缓地念出徐州农事的政绩,令齐修然一同参阅。
“荞麦夏小满,播种共两千亩,均种于新垦荒地,乃愚下组织灾民所开。今寒露,组织近千名农夫收割,亩产二百余斤,两千亩共获五十三万八千又三百二十斤,合计三千五百八十八石粮……”
这个数目并不算得上惊人,甚至供给京师的人口食用恐怕都不能能挨过十余日而已。但偏吸引人注目的是荞麦竟然能收获那么多。
算下来亩均产业有两百多斤了,饶是大司农也震惊了。
太子当即笑吟吟地说道:“这个徐州知府挺有意思的,上报而来的奏章净写些数字。”
他捋了捋胡须,旁坐的太子妃含笑道:“此人乃是今年开春登上幽州台的徐州才子,殿下可是忘了?”
太子沉思回忆了片刻,才想起这个徐州徐子嘉乃何人,感慨道“不想却是此人,有些造化……”
这种积极地上报喜讯的奏章在一片哀鸿求援国库拨款赈济的奏章之中,实乃一片清流。
“听这人的意思是还种了些其他的,却不知怎地没有写上奏章来。”太子看完了徐凌的奏折,意犹未尽地说道。
“殿下您又忘了,玉蜀黍乃中秋后丰收,而秋薯则在立冬前才堪堪能收获。”幕僚恭敬地提醒道。
“真如此。”太子翻了翻奏章的落款日期,此人的字也好看得紧,翩若惊鸿又疏朗有致,奏折干脆利索,同他写的字一般,含蓄而有劲,即便是罗列了一堆的数字,也让人看得津津有味。
难得是个实在之人。对比起那一堆辞藻华丽,堆砌了十余页才堪堪点到正题的冗长赘余的文章,这一篇干脆利落,点到即止,读完令人感觉余韵未绝,浮想翩连。 齐修然暗暗将徐凌记下,回头令人查了查这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