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廷尉的意思该如何?”刘彻面无表情地开口问张汤,看不出刘彻心里是怎么想的。
张骞和公孙敖两人被侍卫押解着,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的命运已经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两人根本不敢开口辩解,刘彻对自我开脱的行为非常厌恶,若是他两人自己开口求饶,无异于自寻死路。
张汤义正言辞的说道:“臣以为,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当依律处置!”
听上去张汤的这番话义正言辞,好像是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可是细想的话,张汤这话就有些诛心了,作为将军谁敢说自己能够百战百胜?若是按照张汤的说法,大汉朝就没有将军了。
“陛下!廷尉之言看似公允,实乃矫枉过正!”霍去病出言反驳张汤。
大汉这时能打的将领不多,满打满算不过十指之数,杀一个就少一个。
张骞的意义就更加重大了,跟匈奴人逐鹿草原,正需要张骞这种对西域以及匈奴熟门熟路的人。
君不见,李广就是吃了不熟悉路的亏,几次大战李广多次迷路,才让这位老将军至死都不得封侯。
刘彻意味深长的瞧着霍去病,问道:“骠骑将军看来有不同的看法?”
霍去病对着刘彻一揖,继续说道:“陛下,廷尉之言有道理,也没有道理。”
张汤冷冷的说道:“冠军侯,似刚才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不必要再说了!”
霍去病对这个廷尉张汤一点好感都没有,这种人并不讨喜。
“廷尉着急什么?本将说话你有何资格阻止?”霍去病不屑的反问道。
“你!”张汤当众被霍去病以势压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确实,霍去病不但是冠军侯,骠骑将军,而且头上还有个大司马的称号,位同三公。张汤刚才的话较真起来确实僭越了。
霍去病没理会张汤,继续说道:“臣以为,将军们跟其他官员比起来,不太适用于汉律中的一些例子。”
“文官们面临的风险跟将军们面临的风险不可同日而语,文官失职可有斩首?那么为何将军稍有差错便要被问斩?”霍去病当场质问张汤。
“律法是先贤所定,难道你要质疑先贤吗?”张汤厉声喝问。
“廷尉何以如此激动?先贤固然有道理,但道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根据面对的不同情况,律法为何不能做出修改?不但律法,换做其他事情也一样,万事万物都要根据时代不同而做出改变。”
霍去病这话不仅仅是说给张汤听的,更多的是说给刘彻听,希望刘彻能够听得进去。
“祖宗之法不可废!冠军侯,你要忤逆祖宗吗?!”
张汤听闻霍去病的话,面色大变,遂出言大声质问,一上来就给霍去病扣了个忤逆祖宗的大帽子。
“张汤!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动不动就给本将扣帽子!祖宗之法不可废?我何时说要废除祖宗之法?又何时要忤逆祖宗了?那我问你!千年前祖宗们还在茹毛饮血,廷尉你现在为何不学学,为何还要吃热乎乎的饭菜?!”
霍去病有点发毛了,张汤上来就给自己扣帽子,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以为自己嘴笨好欺负!
张汤脸色铁青的说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霍去病笑了,又问张汤:“那么本将问你!千年前祖先们还不穿衣服呢,张汤你怎么不去长安大街上裸奔?你竟然穿上了华丽的衣服,你这是忤逆祖宗!”
张汤被霍去病驳的无言以对,指着霍去病“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