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吊城墙,可是行营里面人人闻之色变的刑罚。通常来讲,吊城墙,要吊一天以上。
没有人可以支撑一天,因为这吊城墙,对人的肩膀有着极大的伤害。长时间的悬空,人的肩胛骨很快就会受不住,体质差的人被吊脱臼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这吊城墙,完全是看行刑者的心情,他要你被吊多久,你就得被吊多久。
就这样,被吊仅仅四个时辰的郑良臣很快就感受到肩胛骨的酸痛感。过了一会儿,酸痛感越来越强烈,到了最后已经变成剧痛。
那种感觉,像是一万只蚂蚁在狠狠撕咬着你肩膀里面的血肉,仿佛不把血肉咬干净就决不罢休一样。
郑良臣痛得难以自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滚落,他死死咬着他自己已经干裂的嘴唇,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从痛苦中恢复神智。
郑良臣不断喘着粗气,现在已经天黑,他不仅要忍受两肩的痛苦,还要忍受彻骨的寒冷。
到了第二天,郑良臣已经奄奄一息了。他顽强的意志支撑着他生命的火种,每一次呼吸,他都带着强烈的信念。
没人可以彻底杀死他,同样没人可以断绝掉他回家的信念。
哪怕在这里待十年,二十年又如何?只要能回家,他什么代价都可以付。
哪怕是时间,是青春,是尊严。
除非我死去,否则的话我会坚定地活下去,我会找到回家的路。
一直被吊到第二天的正中午,在郑良臣近乎渴求的目光中,军官最终将郑良臣放了下来。
一落地,郑良臣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两只肩膀终于可以脱离苦海,终于没有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了。
军官可以看出,郑良臣眼神中那种希冀,这是他自打接手监管使徒以来第一次从人的眼睛里看到希望的光芒。
他可以感受到郑良臣眼睛里属于人性的光芒,也可以感受到他的信念。
但是,郑良臣不能离开这里,没有上级的命令,军官不能放任何一个使徒离开。
但是,郑良臣真的不同于那些使徒。
那些使徒,心是肮脏的,眼神浑浊,满是欲望,他看了一眼都觉得烦。
看了一眼在地上不断喘息着的郑良臣,军官的心软了。
“给他吃顿饱饭,今天不用他上工,放他一天假,让他好好休息。”
甲士们领命,随后就拉着郑良臣前去饭堂,给他吃了饱饱的一顿饭。
郑良臣吃完之后,甲士们就把郑良臣拎回了他的营房,让他好好休息。
郑良臣一回到土炕上,就抵抗不住疲惫,沉沉地睡过去了。
郑良臣不是自然醒来的,他是被使徒折磨起来的。
他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浇在自己脸上,有一股难闻刺鼻的气味。
听到周围不绝于耳的嬉笑声,郑良臣再也没有心思继续睡觉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像一头恶狼一样环顾四周。
睁开眼睛就看见,面前站在自己身上的使徒正朝着自己撒尿,郑良臣瞬间怒不可遏,一个鲤鱼打挺就把那人掀翻在地。
周围的使徒见郑良臣还敢反抗,他们一个个得很不在意,这时候,有一个使徒说话道:
“嘿嘿,真是可恶啊!老子今天拼死干活,你却在这里睡大觉!哼哼,真是无法忍受啊!”
“听说,天水铁骑有一些军官都有龙阳之好,会不会,这小子当鸭子去了?”
此言一出,使徒们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