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骑是甄家麾下的精锐骑兵,而两名护卫亦是宇文家的好手,能被宇文承朝挑选出来护送老侯爷进京,这两名护卫的本是自然不弱,出刀迅疾狠厉,虽然以寡敌众,却也并不处于下风。
宇文承朝出刀更是狠厉,一名狼骑挥刀来砍,大刀距离宇文承朝还有一臂之长,宇文承朝的刀就已经拦腰砍在那人的腰间,那人惨叫一声,宇文承朝大刀顺势向上一撩,在那人惨叫声中,已经划断那人的脖子。
两名护卫就在宇文承朝左右护住,不敢离的太远,双方大刀交击之声呛呛不绝。
狼骑虽众,奈何宇文承朝太过勇悍,十数人一时根本奈何不得宇文承朝。
忽听得后面传来马蹄声,宇文承朝逼开一名狼骑大刀,回头看了一眼,暮色之中,见到从后面出现密密麻麻一群人,除了一群骑兵,更有十多名徒步弓箭手正在骑兵身后飞奔紧随。
宇文承朝心下一凛。
他知道这群人必然是刚才埋伏在林中的伏兵,四名护卫为了保护老侯爷脱身,冲入树林与伏兵短兵相接,此刻这些伏兵从后方追上来,那四名冲进林中的侍卫自然是凶多吉少。
伏兵追上,宇文承朝自知对方人多势众,一旦那群人围上来,再想突围那是难上加难,厉声喝道:“冲过去。”手中大刀连连向前砍过去,势大力沉,那些狼骑见得宇文承朝出刀凶狠,晓得若是被宇文承朝一刀砍中,几乎是必死无疑,竟然不敢挥刀相迎,宇文承朝一旦靠近,狼骑反倒迅速躲开,但那两名侍卫却是被狼骑死死缠住。
唐无痕见得麾下狼骑不敢与宇文承朝硬碰,似乎有些焦急,大喝一声,冲上前来,挥刀劈过来,却不是对着宇文承朝,而是直砍宇文老侯爷。
宇文老侯爷脸色微变,宇文承朝又岂能让唐无痕伤着老侯爷,大刀自下向上一挑,力道十足,将唐无痕的大刀挑开,随手又是一刀挥过去,唐无痕急忙立刀格挡,“呛”的一声,宇文承朝刀刃砍在唐无痕的刀背上,火星四溅,也幸好唐无痕孔武有力,拼力格挡,勉强挡住了宇文承朝这一刀,既是如此,
宇文承朝这一道的力度,却也是震得唐无痕虎口发麻。
宇文承朝并不与唐无痕纠缠,拍马便走,回头瞧了一眼,见到两名护卫早已经被十多名骑兵团团围住,心知自己若回头去救,那是谁也活不了,一咬牙,连抖马缰绳,向东疾冲。
猛听得一声马嘶,宇文承朝大吃一惊,感觉身体向前飞出,危急时候,念着老侯爷,将老侯爷抱在怀中,两人直直从马背上向前飞出,而座下骏马却已经落入陷马坑内。
狼骑竟然事先挖好了陷马坑,陷马坑内钉有木桩,骏马落下去之后,木桩倒刺穿透战马身体,战马在坑中挣扎悲嘶,惨不忍睹。
宇文承朝落地之时,竭力转了个身,让自己背部着地,如此老侯爷靠在他身后,落地之时所受伤害自然小许多。
宇文承朝虽然强壮,但这一下摔倒在地,却也是背部巨疼,五脏六腑一阵翻滚,眼前直冒金花。
但此时生死攸关,问道:“父亲,你。。。。。你怎么样?”
老侯爷却也是剧烈咳嗽,用力从宇文承朝身上滚到边上,急道:“承朝,承朝。。。。。!”
“莫担心,我。。。。。我没事。”宇文承朝坐起身来,感觉喉头发涩,心知这重重一摔自己伤的还是颇有些不轻,却不敢喷血出来,强自压下去,这时候也知道方才那些狼骑为何并不与自己力拼,却并非是真的不敢与自己生死相搏,而是故意放自己突围,让自己落入他们事先挖好的陷马坑内。
狼骑见到宇文承朝这边中计,都是欢呼出声,已经听到唐无痕大声叫道:“他的马没了,大伙儿莫让他们跑了,给我杀!”
从树林那边追过来的伏兵加上在这边拦阻的狼骑,加起来有三四十人之多,听得唐无痕叫声,除了兀自与那两名护卫缠斗的骑兵,其他人就像一群发现猎物的虎狼,争先恐后向这边追过来。
没有了战马,情势更为凶险。
宇文承朝也不犹豫,背身蹲下,向老侯爷道:“父亲,快上来,我背你走。”
“承朝,你快走,不用管我。”老侯爷见到那边追兵将至,厉声道:“你带上我,两个都活不了,快走,快走。”
宇文承朝自然不可能丢下老侯爷不管,过来不由分说将老侯爷扯到自己背上,起身就跑。
天色昏暗,宇文承朝瞧见前方不远有一片树林,知道唯一的活路,就是背着老侯爷冲到树林中,进了树林,这些骑兵就使不上劲,趁着天色昏暗,自己和老侯爷未必不能死里逃生。
他虽然胸腔翻滚,气血不顺,却还是背着老侯爷,撒开两腿,直向前边的树林狂奔过去。
性命攸关,他虽然徒步背人,却也是如同疾风一般,速度快极。
但人腿哪有马腿快,后面的骑兵骑马越过陷马坑,疾驰如风,宇文承朝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听到箭矢射过来的声音,一时也不能回头,大声问道:“父亲,你怎样?”
“不用管我。。。。。!”老侯爷也是拼力道:“孩子,是我害。。。。。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