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蓉……”自和离,他又不知睡了多少个女人,可眼前这个才是心尖上的啊,人只有在失去时才懂得珍贵,他是真想她啊,可她看自己的眼神满是怨恨与鄙夷,再也没有了爱慕与温柔。
“啪!”伊月蓉甩了他一耳光。
二太太心疼:“月容你……哎,他就是该打,你出出气也好。”
伊月蓉冷笑:“何止该打,就该杀!”
“消消气,消消气,月蓉,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谁与你是一家人?”伊月蓉挥开二太太的拉过来的手。
“你与阿赞是夫妻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与他最后一点恩情都在他打张妈妈的那一拳里没了,杀人偿命,秦承赞,你等着。”
“娘,走吧,由她去。”秦承赞心里有气,他那么想她,心心念念全是她,可她呢?当他是仇人,不过一个下人死了,就要将自己送官法办,天底下有这么无情的女人么?
他在她跟前颐指气使惯了,她向来都是作低伏小,他不想失了男人该有的尊严和面子。
“阿赞,月蓉不会对你那么狠心的,你说几句软话,求求她。”二太太劝道。
“不用,她不就是想让我给个下人赔命吗?我赔就是。”秦承赞挺直腰杆道。
二太太还想劝,儿子却扬长而去。
伊月蓉冷笑连连,官府很快来人,事实很容里厘清,现场证人很多,秦承赞也没否认,如今就看伊家有何诉求了。
顺天府还是很给忠义侯府面子的,秦承颂不在府里,侯夫人刚死,二老爷无官无职,说不起话,顾默言是秦承颂的未婚妻,似乎也不好作主,当然只能闹到荣妃娘娘跟前去了。
二太太早就去哭诉一番了。
她料定荣妃丢不起这个人,不论如何,秦承赞是她名义上的弟弟,侯府的世子,秦承赞若成了杀人犯,荣妃的名声也会受损,于她百害无一利。
而伊家肯定也会给荣妃面子,毕竟伊家只是生意人,不好太过得罪皇妃。
荣妃却要求见伊月蓉。
以前侯夫人进宫时,常带着伊月蓉,荣妃对这个弟媳并不怎么喜欢,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受气包样,看着就让人提不起劲,不象默言那样明媚开朗又有主见,办事妥贴又合心意,连送礼都每每送到荣妃的心坎上。
当然,还有个重点就是,再怎么,秦承颂才是嫡亲的弟弟,秦承赞只是个继弟,亲的就是亲的。
荣妃待二人的态度就很不相同。
几月不见,现在的伊月蓉让荣妃很惊艳,原来,她也能自信明媚,漂亮大气。
“听说你又要嫁人了?”
“回娘娘的话,三月初六的日子,乳娘是来给少夫人送喜贴的,哪知……”
眼圈红了。
荣妃指指身边的椅子:“坐下说吧,本宫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本宫与乳娘感情也很深。”
“民妇不知娘娘也在府里,没做准备,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娘娘莫要嫌弃。”伊月蓉给荣妃送的是一套祖母绿宝石,还有鱼墨斋的一套新出的话本。
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花了心思的。
一套祖母绿宝石价值不菲,而鱼墨斋向来出精品,新出的话本还是限量的,里面的插图都是当代有名的画家所作,这套书只用来收藏都是很有价值的。
这回的礼,也送到荣妃心坎上了。
怎么和离之后,不仅变漂亮了,还变聪明了。
“说说你的意思吧,别顾忌本宫,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按律法办。”伊月蓉道。
荣妃眼神微冷:“真的一点也不留情面?你们可是作了三年的夫妻。”
伊月蓉苦笑:“那三年,民妇不是在过日子,而是在熬……“
她抹了把眼泪:“娘娘或许认为,因为一个下人就要了前夫的命,民妇太过狠心,可是民妇恨他,便是没有乳母的事,民妇也恨。”
“你们只是夫妻不和,和离后便一边两宽各自安好,何况你又准备再嫁了,如何这般恨阿赞?”荣妃不解道。
“杀子之痛,民妇还有可能不能再生育。”伊月蓉哭道。
“你是说,你的孩子是阿赞……可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