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颂与顾默言双双从屋里出来,俩丫头还正拦在门外呢,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春喜很意外:“咦,这么快?”
小香儿:“什么快?”
秦承颂脸皮厚,装没听见,默言老脸通红,嗔道:“得赶早给你寻个小子嫁了才是。”
春喜大臊:“姑娘——”
秦承颂拉着默言出了正堂,春喜还在跺脚,小香儿正要跟上,看她不动,不明所以:“姐姐不跟上服侍?”
“跟上做什么?外头太阳还不够亮么?你想去添光添彩我可不想。”
长福比默言想象的更光棍,虞妈妈竟是一板子都未挨,直接关在屋子里。
秦承颂进去时,她正对着窗子哭泣。默言知道他有话对虞妈妈说,没跟上。
“妈妈——”秦承颂在她对面坐下,轻声唤道。
虞妈妈抬眸,看了一眼又垂下。
“小时候的事,许多我还记得。”秦承颂道。
虞妈妈自顾自地哭,不搭理他。
“八岁那年,我同阿熊哥哥一道去山上玩,我掉入陷井,若不是他砍了藤条相救,我活不到现在,这耳后的疤就是那次被陷井里的竹插签给伤的,阿熊哥背着我一路回快回府里,你和桂妈妈见了都伤心,因为我流了很多血,我娘却不肯叫大夫,也不让上药,只说洗一洗就会了,哪知下了生水,血不流了,第二天就红肿了,跟着就发烧,还是您趁着母亲睡了,让桂妈妈偷偷请太夫进府给开了药……”
虞妈妈冷哼。
“您这些年心怀怨恨我都知道,若不是我,那么聪明懂事的阿熊哥也不会烧坏脑子,是我欠您和阿熊的。”
“还说这些做什么?人都没了,爷,您给个痛快吧,老身愿意死,一死百了。”
“谁没了?”秦承颂一脸莫明问道。
虞妈妈气得身子一扭,不用正脸对他。
“您是说阿熊哥吗?您想见他吗?”
虞妈妈脸一肃:“你什么意思?杀人不过头点地,老身今天就是想烧死你娘那个恶婆娘,为我女儿儿子出口恶气。”
“长顺。”秦承颂一拍掌,长顺带着一人走了进来,虞妈妈以为自己看错:“阿熊?是你吗阿熊?”
那青年看着呆头呆脑的样子,壮实得很,模样儿也周正,在虞妈妈跟前跪下就磕头。
“真是你阿熊?”虞妈妈喜不自胜:“这……这是怎么做到的,他的鞋袜都炸烂了……”
“娘……”男子轻轻唤了一声。
虞妈妈捂住胸口,神情极度满足:“哎,阿熊,来,快跟娘说说,你怎么逃出生天的?”
青年看向秦承颂。
“是大爷救的?不对呀,当时大爷最应该救的难道不是少奶奶么?”
“我早就让人跟着阿熊了,那天是先投毒,后爆炸的,我的人早把阿熊给换走了。”秦承颂道。
虞妈妈向秦承颂一跪,纳头就拜。
青年又看了秦承颂一眼,秦承颂向他点点头。
“娘,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