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放心,直郡王同孩儿很是亲厚,到时候孩儿休书一封给孙府尹,不,给‘姨丈’一同带去京里就是了。”
魏氏点头赞道,“姨母这些年可真是没有白疼你,若是了了这桩心愿,你娘在天之灵得知怕是也要替我欢喜。”
姨甥两人坐在一处,又是低声说了好半晌闲话儿。魏氏多年心愿有望成真,心里就长了草,恨不能一步赶紧跨回府里去布置谋划。于是,孙娇凤这往日被她捧在手心里娇宠的大小姐也被怨怪上了,“娇凤这丫头真是笨拙,一碗银耳羹要炖到天黑不成?”
方杰暗笑不已,应道,“许是灶间的用物不合手。”
他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门外的老嬷嬷极是机警的敲了敲门扇提醒主子慎言。末了才躬身开了大门,正好放了一脸懊恼的孙大小姐进来。
魏氏早已换上了一副慈爱神色,开口招呼道,“凤儿,怎么脸色不好?是不是烫到手指了,快过来给我看看。”
孙娇凤坐到了魏氏身边,撅着嘴巴一脸懊恼的嚷道,“二娘,您不知道,表哥这府上还住了娇客呢!刚才我在灶间看中一个双耳炖盅,盘算着给二娘炖银耳羹正好合用。可是那厨子就是不肯把里面的枣儿粳米粥倒出来,还说那粥是给表哥请回的贵客准备的。二娘,你说,这城里难道还有比我们更金贵的人吗?”
魏氏含笑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你表哥最是孝顺懂礼,你可不要冤他。许是生意往来上的友人也说不定呢,你怎么就猜得一定是女客?”
孙娇凤许是也觉得自己鲁莽了,脸色红了红,低声应道,“那表哥也要处罚厨子,怎么连个炖盅都不让与我用?我可是要给二娘炖补品呢!”
“好,好,二娘知道你孝顺。快把银耳羹端来,二娘尝尝你的手艺。”
老嬷嬷赶忙上前揭了百合细瓷碗的盖子,魏氏笑眯眯吃了两勺,自然是赞不绝口。
孙娇凤偷偷瞄了方杰一眼,到底还是凑了过去,娇声问道,“表哥,那贵客到底是什么人啊?”
方杰心里厌恶之极,脸上却依旧笑得温文,“表妹怎么如此好奇这人身份?正如姨母所说,是生意上有来往的友人。”
“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而已。”孙娇凤放了心,转而又回去伺候魏氏用羹,那摸样真是极尽孝女之能事,直看得方杰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魏氏心里也是着急回府,敷衍着吃了几口就放了勺子,笑道,“这银耳羹吃到肚里果然就觉好过许多,我们凤儿的手艺比仙丹还灵验。”她说完抬头瞧瞧外面天色,又道,“马上晌午了,宝坤也该下课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孙娇凤很是不舍,小声央求道,“二娘,若不然您先回去,我留下同表哥请教几篇诗词,可好?”
若是往常魏氏保管就一口应下了,但是如今她另有打算也就收了撮合的心思,装了一脸为难之色说道,“凤儿还是同我一起回去吧,今日前面府衙公事不多,你爹爹必然回府要早许多。他若是知道我带你出来走动,定然要恼怒,以后怕是再也不允你出门了。”
孙娇凤听得这话也是泄了气,任由丫鬟替她披上披风,末了又拉着方杰的袖子一再嘱咐他要常去自家走动,这才依依不舍的随着魏氏出门上车了。
方杰眼见马车走远,立时扭头直奔后院儿。
蒲草和陈二嫂坐在客房里守着两个孩子这半晌,眼见山子和胖墩儿发过汗,终是睁眼醒了过来。两个淘气小子许是也知道自己生了病,他们的小屁股暂时不会遭殃,于是笑嘻嘻直喊肚子饿。(拼字比赛第五更!我倒下了,脑袋要爆炸了!希望没有辜负众多兄弟姐妹的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