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擦去满脸泪痕,声音没有丝毫破绽:
“钱官人在说什么啊,我们风尘男子最注重性命了。”
“你和奴家也不过是几面之缘,我才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是我多想了。”
钱九多松开拉住她的手,在地上找到摆放整齐的鞋子:
“我也有点事要找你主子谈一谈,咱们正好顺路。”
金钗心虚不敢直视她,期间小动作不断。这是说谎之人才有的表现。
他嘴上没说,小动作上全都招了。
像是茶楼酒馆,还有青楼这种地方,都是情报中心。
在这情报中心混饭吃的人,肯定有规矩管着。
金钗不正常的行为,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为救她,金钗触犯规则。
还是关乎性命的事。
红袖楼里等级森严,五楼非召不得上去。
主子更是不见外客。
为打消钱官人的疑虑,金钗带着她出了门。
门外老鸨头戴大红花,厚厚的水分扑在脸上,掩盖皱纹。
一双眼在金钗身上扫过:“走吧。”
昨日在这寻欢作乐的客人该回家的回家,剩下的都宿在小馆房里,大多数都没醒来。
早上五点的红袖楼十分安静,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小厮,还在轻手轻脚的忙碌。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四楼,金钗表面端庄的跟着,紧攥着手,等老鸨开口撵人。
这一路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他却走的十分艰难。
答应带着钱官人,也是以为老鸨会跟从前一样,请走不相干人等。
眼看就要到五楼,老鸨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金钗在这三天见识过老鸨的手段,从不敢多说一句。
自己马上就要走进鬼门关,他鼓足勇气开口道:
“爹地,主子是请我们两人上去吗。”
他说这话本意是提醒老鸨多了个人,却不成想老鸨嗓子里发出闷哼:
“哼,主子的事你也敢议论?”
他低头:“金钗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