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烨站了起来,走过去,握住她的双肩,逼她看着自己,“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征战的生活?因为你在军中可以如日中天的名气吗?”
凤九歌一愣。
他这是说……她要去北境,是为了私利?为了自己的名气?
她顿时被气得俏脸铁青,“宇文烨!我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懂吗?”
“是,我就不懂,我有夏七和柳瑜他们还不足够守住北境?我还得让自己的皇后前往北境涉险?凤九歌,你告诉我,你执着去北境,不惜抛下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前往北境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他步步逼近,咄咄逼人,伸出手放在她的心口,“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说不出来,我定然不会放你去北境。”
他话落,松开了她,转身大步地离开。
“宇文烨……”她喊道。
可是,他的脚步不曾做停留。
夏日炎炎,星辰照天,乾清殿的寝殿内,烛光通明,可是,皇帝下了令,今夜谁也不见,只允许宫人一坛一坛的美酒送了进去……
虽然不敢嚼主子们的舌根,可是今日皇后娘娘在御书房和陛下争吵的事情,乾清殿里的许多宫人都得知,只是不知因为何事。
晚上之后,皇后娘娘终于又来了乾清殿,本就是想要见陛下的,可是,刘公公依照陛下的吩咐,阻拦了下来,“娘娘,陛下说过,今夜不见任何人。”
凤九歌遂问道:“连本宫也不见吗?”
刘公公微微垂着头,“老奴不敢,但是陛下今日因何情绪低落,娘娘该是心里有数的。与其这个时候去见陛下,不如先让陛下冷静冷静。”
说起了解宇文烨的人,除了凤九歌,必然还有刘公公。
然而——
“本宫明白公公的意思,但是今日之事,并非小事,不是陛下闹一闹情绪便能够想通的。今夜本宫若是不与陛下说清楚,恐怕明日事情会更难。”
她可以肯定,宇文烨到底是在等待着她的一个合理的解释。
纵然,她的解释,她的理由,他未必会接受,但是总好过她什么都不说。
刘公公一直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自己的主子对皇后很有可能真的“口是心非”,所以,也便壮着胆子,将皇后放进去了。
打开了寝殿的殿门,一股美酒的醇香味儿扑鼻而来,凤九歌一袭湖色的宫装,迈着莲步,慢慢地一步步走了进去,身后的殿门被宫人拉着缓缓地关上。
她往前走去,看到内殿隐约垂落的帘子,他靠着墙壁,蹲坐在地上,几个酒坛子歪歪斜斜地倒在他的身边。此时,他手里了拿起一小坛酒,仰头痛饮。
她走进来,他自然是知道的。
手里拿着小酒坛的手顿了顿,却也没抬头看她,只继续饮用。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缓缓地半跪在他的身边,伸出手拿起了一旁端放着的一坛酒,打开来,品尝了一口,抬眸看着他说道:“曾有一次,我们因我身上未解的蛊也如此冷战过……”
他闻言,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