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雕虫小技,还妄图骗过本神?简直是自取灭亡!”
话落,清逸凝聚团团黑雾,如毒液般的阴翳瞬间将‘季梵音’重重包裹。
“金兔----”
太白声惊恐声落,黑雾渐次散尽,变换成原形的金兔,仙躯已是千疮百孔,奄奄一息。
忽地又传来一声巨响,如同重物落地。
“江笨蛋——”
苗沉鱼一个分神,瞬间被严姝梦一掌击中胸口。苗愈心头一凛,猛踹了严姝梦一脚,凝力纵身接住险些撞上倒挂檐勾的苗沉鱼。
“大哥……你放开我……”
苗沉鱼拖着羸弱的身躯,缓缓挪移至气息奄奄的江城子身旁。
“江笨蛋……江蠢货……”
话音才落,泪瞬间如雨下,喉头髣髴被磨刀石磨过了般嘶哑难听。
江城子猛地咳嗽了好几声,指腹颤颤巍巍替她擦拭眼角渗出的泪痕:“别……哭……你可……是最厌恶流泪……的……”
“好……我不哭……只要你别离开我……”
“傻瓜……我如何舍得……离开你……”
二人额头互抵,场面堪称感人肺腑。
此时,天边骤现万丈霞光,凝白薄纱沾染了尘世的温情。遍体鳞伤的鲲鹏强撑着庞大的身躯,颤颤巍巍疾飞而来。它的背上,迅风扬起洁白如雪的裙裾,纤长之姿持身正立,气质凌然,宛若悬崖上的松柏,摄人心魂。
“季林甫,你终于来了!”
严姝梦神色淡漠拔出腿肚上的澧刀,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瞬间愈合,髣髴适才渗出的血水皆是幻境。
季梵音宛若仙子般凝身一跃,睫羽上下翕合,清眸无惧无畏对上她阴狠毒辣的视线,红唇旋即勾起一个弧度:“林甫误坠太液湖、蜀地一连串的追杀,而负责执行此命令的黑衣人,皆受你的指挥,对否?”
严姝梦冰冷一笑,如锋刀般指向她:“倘若陛下未曾出使瀛洲,断然不会受你魅惑,更不会对我的情义置之不理!季林甫,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就有多恨你!”
“你错了,魏剡注定会出使瀛洲,亦会与林甫不期而遇!”髣髴烈狱中爬出的声线沉冷落入众人耳膜,清逸阴恻恻一笑,朝她伸出魔爪。
骤然腾空的严姝梦如同仰躺的乌龟,四肢毫无章法凌乱挥动。她浑身燃起滔天怒火,冷冽呵斥将自己拎起的清逸:“你也中了梦魇之术?速度将本公主放下来!”
轰然一声巨响,铺天盖地的尘埃如雾霾般遮盖四周的视线。
梁榭潇神色一凛,下意识以紧实的指腹箍紧季梵音纤弱的腰肢,俊拔长身为挡,将她埋进自己的怀中。谁知胸口的姑娘一把推开它的拥搂,拧眸催促他:“你先别管我,速去救母后她们。”
不然这条离间计可就白白浪费了。
梁榭潇俯眸,薄唇勾一抹复杂的情愫,如山般沉稳的大掌不疾不徐抚了抚她绵软如绸的青丝,箍住她的后脑勺,声线低沉如水:“未曾想……你还是来了……”
“彼此并肩作战,曾是你许我之承诺。”
“好。”
沉声如钲,斩钉截铁。
“母后他们……”
“无妨。”
“怎么。。。。。。”
。。。。。。会无妨?
她义愤填膺仰头,某人动作迅猛俯身。四瓣唇紧密相贴,暌违多时的触觉瞬间勾起二人之间无数的亲密无间回忆。
季梵音顿时了然于胸,细如编贝般的皓齿动了动,藕臂不疾不徐攀上他性感修长的后颈,踮脚加深这个久别重逢之吻!
他是丰神俊逸的地神、是独宠妹姝的兄长、是瀛洲声名显赫的潇王爷、是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丈夫,更是她孩儿的父亲!
可不论他们二人历经多少岁月更迭,他与她之间,仅需一个细微的举动,便可洞察对方所有心境。
比如此时-----
“啊,我们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