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含血喷人----”
与此同时的刺啦声响起,锋利刀尖抵上容嬷嬷的喉头,手持刀柄的梁榭晗声线沉冷:“说,你究竟与蓬莱何人勾结,如此处心积虑要将瀛洲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容嬷嬷阖眸,一副心如死灰之模样:“奴婢遭奸人陷害,无话可说!”
“你----”
“晗儿。。。。。。住手。。。。。。”
面色苍白的齐羲和由向青荇和梁弯弯小心翼翼搀扶,步履蹒跚而来。
瀛洲二王见状,忙不迭躬身行礼,旋即同时伸出大掌欲作搀扶之状。如此默契的动作,令得二人视线不禁在空中对视,片刻后又别扭移开。
“你们。。。。。。咳咳咳。。。。。。下去。。。。。。”
齐羲和侧靠上鸳玉雕琢的风榻,干涩的双唇一片雪白,咳嗽间,气若游丝。
季梵音牵过梁弯弯的小手,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终是紧随着梁榭潇的步伐,退出椒房殿。
蒙蒙雨势不知何时又渐次加大,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噼啪砸落。
“三弟!”
红漆宫檐下,落后数步的梁榭潇不疾不徐上前,飘逸浮散在空中的玄衣不免溅上几滴湿漉漉的雨珠,片刻后即隐没于绸衣,彻底消失不见。
“指挥容嬷嬷在瀛洲掀起轩然大波之人,是否是五年前欲将你们置之死地之人?”
轮廓明晰的梁榭潇面上毫无波澜,只言简意赅道了六个字:“臣弟无可奉告。”
“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将五年前之事守口如瓶?”
梁榭晗面沉如铁,攥紧刀柄之手气得颤抖。
“王上若无他事,臣弟先行告退。”
透过如珠帘般的雨幕,长身挺拔的男子一把抱住亭台之内娇小如玉的女童,垂眸与婀娜翩跹女子对视的刹那,心有灵犀一笑,阴翳灰蒙的暗色刹那间成了虚化的背景,随同他们的离开而泾渭分明。
忽地,垂落的大掌覆上一双温暖的柔夷。
梁榭晗回眸,皱蹙成山峦的眉宇被素手轻柔抚平:“王上时常同臣妾言: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今这道理用于自己身上,为何却无半点作用了?”
梁榭晗无可奈何一笑,大掌轻抚上她隆起的腹部,叹了口绵长的气息:“惟愿真是如此。。。。。。”
幽幽叹息声中,宫墙闪过一道模糊人影,正无声无息离去。
“启禀王上、王后娘娘,椒房殿传来消息,容嬷嬷她。。。。。。已被太后赐了毒酒。。。。。。”
帝后二人身侧,不疾不徐而来的魏然恭敬垂首而立。
梁榭晗阖眸,抬手掩面,半晌才开口,声线浮动异样的沉哑:“母后是否问出她究竟受蓬莱何人指使?”
魏然径直摇摇头,一字不漏转述道:“太后只说,容彩这条线索,断了。”
“断了?”梁榭晗冷不丁一笑,“这线索,断得未免过于蹊跷!”
西郊一处别苑。
“哈哈哈。。。。。。干得好!接下来,只需坐山观虎斗!”
烛火通明的阁楼,依旧无法掩盖阴冷恶寒的潮湿之气,浮动的纱帘如同鬼魅一般,令人生寒。
“长公主,事成之后,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双眸傲慢的严姝梦轻蔑瞥了屏风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之人,冷嗤一声:“而今你我二人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仍对本公主心存疑虑?”
“我只想得到想要之人!”
“如你所愿!”
那人走后,落雁轻蔑一笑,背后放冷箭:“一个没了根之人,还妄敢与我们长公主谈条件。”
“正是这种欲念深执之人,才是最无所顾忌的!”
也正最能为她所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