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芝窝在门诊前的花坛下抖着身子哭成了一团,许是因为冷的原因,她越团越紧,越哭越凄凉,除了窝心与委屈几乎绝望的她早已忘了时间的存在,直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默默地拥抱了她紧紧团着的身子。
林子初!这股气息太熟悉,哪怕合着浓郁的酒气与烟味。
她以为,会寻到医院里的人是程放,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让她窝心的林子初,猛然意识到她已经是个被程放抛弃了的人,瞬间的清明让她慢慢地恢复了理智。
她慢慢地捋直了几乎冻僵了的身子,缓缓地推开试图搀扶着她的林子初。
“敏芝……”林子初无措地盯着摇摇晃晃的金敏芝,悔不当初地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离开……”
“呵呵……”金敏芝突然笑了,纤弱的身体在炽白的灯光中显得格外悲凉。“林主任,恭喜!”
“喜从何来?”林子初强作镇定地问。
“在林主任心里,我金敏芝或许真的是个笨女人……”敏芝再次呵呵地笑着,“林主任,麻烦您替我向程总说声打扰了!”
“金敏芝!”林子初狠狠地拽回了一脸决绝的敏芝,颇为无奈地说道:“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句话,表相下的东西往往是最不真实的!”
“哈哈,谢谢提醒……”金敏芝一边鄙夷地挣脱了林子初的手,一边继续大笑着:“今非昔比,我只重事实,早就失了求证真相的心。林主任,祝您早生贵子,我得去照顾我丈夫了!”
夜,越来越凉,清幽的月光携着冬天的冷气把站在院外的林子初包了个严严实实。除了身体发木,他几乎体会不到冷的感觉。
这个笨女人,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笨女人,却没有追赶敏芝的勇气。
忍耐!一定要忍耐!因为时机还不成熟,林子初不敢孤注一掷。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迅速回到车上,看着不停闪烁着的来电显示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程放就是一头被禁固了的兽,万般焦躁地吸着手中的香烟。不过半个小时的工夫,他的嘴角便起了两个大大的水泡。
高晓文心慌意乱地拨打着林子初的电话,直到那边有了回音,似是看到希望的她终于哽咽着叫了声,子初……
林子初万没想到不停地拨打着电话的人会是高晓文,短暂的沉默后他隐忍地问了句:“他呢?”
“在客厅抽烟,状态不是很好……”
“让他接电话!”
程放极力稳定着自己的心绪接起了林子初的电话。电话那头越是沉默,程放的手越是抖得厉害。“子初……”他暗哑地呼唤着,泪水潸然而下。“我只听实话……”
“她只是情绪失控,人没事……”
程放长长地松了口气,眼睛也像活过来似的浸着点点晶莹。“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