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乎越来越大了,完全模糊的视线,白茫茫的一片让她什么也看不清——
跌到了,自己爬起来再走吧。
以后,那个人与她无关了,再也不会惯着她,宠着她,任她为所欲为。
老天把她送到他的身边,享受了十几年的温柔疼庞,现在要把她送走了,回到原本属于他们的位置上去。
随着雨势的加大,路上的行人及车辆越来越少。
朗朗跄跄地转过街角时,她再一次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这一跤,摔得她好疼好疼,锥心刺骨。
疼得她怎么也爬不起来,好像,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崩塌了……
“夏夏?”
一把黑色的大伞撑在了她头顶,一只有力地大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纪初夏看不清来人是谁,因为她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不知是雨水还是她自己的泪水。
她想要说一声“谢谢!”,只是她张了张嘴,却是哗地一声哭了出来——
身心受伤,体力透支,她脑子渐渐地模糊了,她好想看清楚扶她起来的人是谁,可是她眼睛睁不开了……
—
龙震霆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一阵阵的揪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上了车,却没有打着车,坐在驾驶室里抽了一根烟后,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张笑得没心没肺的笑脸,心里莫名地难受得紧。
夏夏,你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我?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本意,只是摸摸她的脸,不经意却滑到通话记录里——
陌生的号码?
国际电话?
巴黎?
是,夏夏。
一个小时之前,他在做什么?
他正在老太太病房的洗手间里洗脸!
那就是老太太接了夏夏的电话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她又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些什么?
此时,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到病房去质问老太太了,他回拨了号码——
只是——
关机——
在他震惊不已想要打电话给钟楚楚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陌生的号码,却不是夏夏的。
但他仍旧是第一时间接了起来——
“七哥,夏夏住院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阿彻?”
“是我。我正好在巴黎,在路上捡到了她。”
“她现在怎么样?”
“进了手术室……”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车里的空气稀薄得让他几乎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