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沈逾白进来,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整个人都嵌在他的身体里,语气很是担忧:“逾白,你没事吧?”
“那个女人看着很不好惹,你没有吃亏吧?”
向晚伏在他的怀里,双臂挂在他的脖颈间,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温香软玉在怀,沈逾白心里一阵悸动。
“没事。”
他搂着她,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有无限的宠溺。
“向晚,你很怕她?很不喜欢她?”
他贴着她的脸,语气沙哑。
向晚摇摇头,语气调皮:“我不喜欢她,看见她就觉得没来由的讨厌……奇怪,我很少这样讨厌一个人,这是为什么呢?”
她把头贴在他的肩窝里,侧着脸,垂下鸦羽般的睫毛,认真回想着。
但越想,脑子越疼。
有些模模糊糊的画面映在脑海里。
“给你一张支票,离开我儿子!”
“狐狸精,你就是这样勾引我儿子的?”
“看我不撞死你!”
有一个人好像拽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头往墙上磕……
“沈逾白,我的头好痛!”
向晚锤着自己的脑袋,“有一个人按着我的头往墙上撞!”
“我好疼……”
她用力抱住他,像是用力抱住那个被人按着头往墙上撞的小女孩一样。
“不要再撞了,我的头好痛……”
向晚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嘴角还说着无意识的“呓语”。
“哪里疼?”
沈逾白把向晚的头从左翻到右,又从右翻到左,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之前那个伤口已经被医生包裹住了,现在没发现第二个伤口。
“向晚,别想了,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好好地睡一觉,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会疼了……”
沈逾白温柔地扶着向晚的头,把她平放在床上,语气轻柔。
他抚着她的眉眼,轻轻熨平上面的褶皱:“睡吧,向晚,我在,不会有人再这么伤害你了……”
沈逾白的声音好像有什么魔力。
向晚听着他的话,竟然渐渐安静下来,逐渐陷入了沉睡。
沈逾白抚摸着向晚白净的脸,眼神里流露出复杂。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守在向晚身边是对是错,更不知道,当向晚庆幸时,他该怎样和她说交易结束的事……
良久,他走出病房门,去了梁医生的诊室,给他说了向晚的情况。
梁医生听见沈逾白这样说,叹了口气。
“也许,有一部分记忆对向小姐来说,太过于痛苦,所以她在无意中选择了遗忘……”
“选择性遗忘”是医学上常见的情况。
沈逾白作为一名神经科的专家,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也许是医不自治,当他身边的人,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他竟然又变成了一名普通的病人家属,希冀着别的医生能给他开一个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