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写病例的沈逾白看了看向晚发来的信息,冷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写资料。
向晚左等右等,等不到沈逾白的回信。索性直接换了衣服去沈逾白所在的医院里找他。
到了科室里,沈逾白依旧在忙忙碌碌着。
诊室的门开了又合,人来人往。
向晚在无数个开门关门的瞬间看见沈逾白那一张波澜不惊的脸。
向晚想,他应该是波澜不惊的。
毕竟,他只是一个电话,就把她的和陆淮、唐锦的生活折腾得人仰马翻。
等到喧闹落幕,夜色昏沉。
沈逾白从电脑前抬头看了一眼门外。
向晚依旧坐在门口的长凳上,孤寂又执着地等待着。
沈逾白皱了皱眉,只觉得心口闷闷的。
还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在心里荡漾着,只可惜来得快,去得急,他没有捕捉住。
等了一会儿,向晚似乎也意识到他现在不忙了,直接敲了门走了进来。
“沈逾白,你为什么要针对陆淮?”
向晚眼睛里跳动着怒火。
“如果你有怨气,可以针对我,为什么要针对无辜的人?”
因为愤恨,向晚紧盯着他,唇线绷得紧紧的。
沈逾白斜视了她一眼,脸上泛着寒意:“所以呢?你是替陆淮来指责我吗?”
向晚看见沈逾白这副无赖的态度,脸上的怒意更盛。
她很想指着沈逾白的鼻子骂一通。
怒意上头,她不小心碰翻了书架。
哗啦啦的病例散落一地。
说也奇怪,向晚竟然从这么多份病例里发现了自己母亲的那一份。
她哆哆嗦嗦地拿起来,看见了上面圈圈点点的情况——都是手术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风险……
向晚一一看完,怒气一点点消散,恐惧慢慢笼上心头。
她想到自己的母亲还有陆淮,想到自己来这里是要求沈逾白“高抬贵手”,瞬间就失去了要和他吵架的底气。
她软了身子,把地上的资料整理干净,妥帖地放回原位。
一向有洁癖的沈逾白看着那堆放的杂乱无章的病例,罕见地没有感到烦躁。
“沈逾白,我说了,陆淮是无辜的,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