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了一株红衣绿裳。
玫红色的花瓣包裹着黄色的花蕊。
它们在风雨中摇曳着,一如多年前父亲带她观看时那样艳丽多姿。
向晚不禁湿了眼眶。
脸上的泪水和着雨水落下。
她一个人躲在花园里踌躇良久。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也没有察觉。
就这样一个人,晕晕沉沉地转着。
秋天的风顺着她单薄的衣服吹进身体里,她的心也像是被大水浸过似的,凉冰冰的。
迷迷蒙蒙的,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穿着灰色的大衣,一身温润。
还有他眉眼间看她时的神情,是那样的慈爱。
恍恍惚惚的,向晚竟然觉得这是她的父亲。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跌倒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要抛下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她?
“晚晚?丫头?你怎么了?”
来人抱着身体瘫软的她,冲她喊。
向晚听着他的声音,失焦的眼神慢慢有了焦点,她仰起脸想回应他一个微笑,却抵不过体内汹涌的病情,晕了过去。
……
沈逾白到向晚病房的时候,发现陆淮竟然还在。
他似乎在等他。
沈逾白看了陆淮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虽然按着莫云烟的辈分,沈逾白是要叫陆淮一声小叔的。
但是私底下,沈逾白从来没有叫过他。
更何况,此时是在向晚的病房里。
陆淮目光沉沉地看着沈逾白。
两个男人无声地对峙。
终于,陆淮忍不住出口:“逾白,对她好点。”
沈逾白淡淡地看了陆淮一眼,冷冷地嗤笑了一下:“怎么了,小叔?”
这声“小叔”叫得多少有些嘲讽。
陆淮眉心蹙了一下:“逾白,既然向晚已经选择了你,那在你俩还没有决定分开的时候,对她好一点。”
沈逾白看了看向晚安静的睡颜,视线从她紧锁的眉头上划过,表情算不上认真:“知道了,小叔,我的女人,我会看好的。不劳小叔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