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有些心慌,走走神儿竟然又没那么紧张了。不过她已经有结论了:看来遇事就要当断则断,该出手时就出手呀。
——当然锦绣纯属误解,武梁才不可能是临时决定给唐氏用那东西的。
她虽然不知道沉茵草,但她早就确定有什么东西或法子能让人恶心反胃。
因为她听说云姨娘当初可不是空呕的,而是真的有呕出东西来。并且还连着呕了好些天,是当着人面无故呕起来的,而不是抠抠喉咙什么的低级招。
而云姨娘抬姨娘换住处时,是锦绣带人帮她挪移的地方。而现在,云姨娘对锦绣有些小巴结,时常做些鞋袜之类的不说,连唐氏发火,偶尔都是云姨娘帮着顶锅挨训……
姨娘巴结丫头,反常吧,有妖吧?
所以一般推断:她发现了她的秘密,从此把柄在手要挟我有??……
啊,姨娘水深,咱少掺和。反正锦绣对使人恶心反胃之事胸有成竹就行了。
···
却说唐氏午睡醒来,就觉得屋里气味十分难闻。唤了锦绣问,锦绣就忙又是开窗又是拿扇扇的,一边又嘀咕着:“真的很臭呢,莫非刚才徐妈妈拉身上了?我找找,别在屋里落下点儿来……”
于是低头沿地找起来。
唐氏一听这话,即视感不要太强噢,立时就呕了起来。
炉子早就清理过了,锦绣彻底不怕事发,先过来服侍唐氏起床,一边还念叨道:“屋里真得好好换换气清理一下,不定二爷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再将人给熏出去……”
那边徐妈妈又挺了一夜,拉得就有些受不住。于是第二天一早就给唐氏报了病。
唐氏找了大夫来瞧,徐妈妈自己都说是吃坏了肚子,身体别的方面没毛病。她到底不过一个奴才,大夫才不管她是当红奴才还是过气儿奴才什么的,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些补肠胃的药便罢了。
唐氏听说徐妈妈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年纪大了人就有些常见病发作,少不得又想起锦绣的那些话来。
也不知道往常徐妈妈给她端杯递盏时候,有没有掉些眼泪鼻屎啥的进去。平时说话她一般不跟她脸儿对脸儿,总在她的偏侧位置,也不知道有没有口水啥的喷她身上……
她从小被徐妈妈奶大的,她身上的不管是奶腥还是汗臭味早就闻习惯了,如今又总和她相处一室,所以会不会自己不觉得她身上有味,而别人一闻就觉不舒服?
那自己平时有没有被她沾染上过些什么呢?
唐氏一阵一阵的发恶心。
甚至想到,二爷最近不爱回院,是不是也有嫌弃这屋里味道难闻?连洛音苑那位坐月子那封闭憋闷的地方二爷都去呆过呢。可见如果她这里有味道,只怕比洛音苑那时更甚呢……
唐氏很心烦。
毕竟锦绣用量不多,徐妈妈捱了几天也慢慢转好了。也怀疑过席面的菜品是不是被做过手脚,着人去查。那席面备的份量足,剩下的点心菜食几位妈妈各家分了,有些都还在自家厨上放着呢。
到底也没查出个什么来。倒白把锦绣紧张一回。
再者看看其他妈妈也都吃了喝了,如今人人都在府里活蹦乱跳着呢。徐妈妈也就无功收了兵。
唐氏知道了,越发觉得别人都没事,果然是徐妈妈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了呀。
老太太寿诞也就没几天了,唐氏忙张得心烦,加上还要去老太太跟前服侍,心有憋屈。并且她自己这几天总犯恶心,看到徐妈妈,或者想起徐妈妈就一阵的反胃……只想把徐妈妈远远送离才好啊。
自己起了心思,又有锦绣又是旁敲侧击又是重点引导的十分卖力,唐氏最终决定让徐妈妈回她家里休养去了……
···
这般简单就让徐妈妈走人了,锦绣相当兴奋,这是她前所未有的成功啊。
她果然成了唐氏身边最得力的人啊,没有之一。
也很佩服武梁,觉得跟她合作很愉快,很能办成事儿啊,这事件的后续发展,可不都照着她说的在走的嘛。(武梁:不敢当啊不敢当,真真都是你的功劳啊。)
还很好奇那巴豆毫无踪迹是怎么做到的,又想多和武梁来往走动建立深厚友谊,以便人家把方子交出来,大家共同生娃啊。
因此锦绣倒对武梁殷勤起来,竟亲自又来了洛音苑一次。
武梁心说这算翘尾巴吧,这算小得瑟吧?徐妈妈刚走,茶还没凉呢,她就一副掌控了局面的样子所行无忌起来,这样真的好吗?
她是真的觉得锦绣这人,小范围短时间蹦达蹦达倒可能,想长期的起到象徐妈妈在唐氏身边一样的作用只怕远远不够。
她可不想被人将她们划为一盘啊,更不想因为疑似和锦绣交好引起谁的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