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满是揶揄之色。
冷澜之想到那一日男子眸中冰雪融化,转化为的一抹炙热,还有在被流纱“撞破”之后的羞恼,指尖颤了一下,面上却是不显:“顾典司只是马儿受伤了,到秀兰庄换匹马,阿真不要乱说,免得败坏了顾典司的名声。”
太子妃温柔地打量着冷澜之,眸底划过了然之意。
小妹这些年的性子越发沉稳,从神态上轻易看不出她的心事,但……她有些小动作还是和从前一般。
比如,紧张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摩挲指腹。
刚刚,小妹下意识想要搓手指,却硬生生忍住了。
顾典司……
她想起那人如同笼罩着万年冰川一般的脸庞,不知为何,感受到的不是害怕,而是他独一份的温柔。
又想起他说:“公主若觉得欠了我人情,不妨再帮我个忙?”
“我家中已经许久没有过人气了,公主可否赏脸,来寒舍用膳?”
他说话时,神情专注,一双深邃的眸仿佛可以把人吸入其中。
不知怎么的,她就答应了。
思及此,她耳根又红了。
皇后岔开了话题:“好了,伽罗面皮薄,你们不要打趣她。”
顾典司是好,只是……年纪有点大了。
虽说,伽罗如今已经二十四,他却还比伽罗大四岁。
也不知道年纪这么大的男人,还能不能生出孩子?
而且顾湛此人独断专行,很多时候就连陛下都要受制于他,伽罗性子软,受了委屈从来都是往心里吞,根本拿捏不住他。
若伽罗真的嫁给他,日后必定受气。
她又不需要用女儿联姻,女儿未来的另一半,只要长得过得去,才学过得去,家世不太差就行了。
最重要的一点。
一定要足够听话。
顾湛,不大行。
冷澜之不知道皇后的想法,有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若不是母后,她恐怕还要陷入患得患失的情绪里。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皇后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马上就要到二月二了,京中会举办土地会,宫里自然也会热闹起来。
到了这种时候,歌舞晚宴定然是少不了的。
宫中有司乐坊,往年的时候,只要司乐坊拟出表演的曲目,再由皇后定夺就行。
但是今年,皇后想弄出一点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