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娘就对着镜子瞧着己额头上的额黄,听着跑堂的在旁妙语连珠地称赞己何美丽,她也觉好,美滋滋地也把这额黄买了。
“有了额黄,那绝不能缺口脂,咱们这有石榴娇,圣檀心、洛儿殷、大红春……”跑堂的请王四娘选色,他推荐王四娘选朱红色类,浅红和深红不大适合她,不够提气色。
王四娘选了大红春,果然觉合适。
跑堂的再建议王四娘试试水粉,“今正尚粉点眼角的泪妆,哎呦,这画上了,那叫一个楚楚动人呢。”
崔桃在旁一直观察这胭脂铺的环境,铺子是两层楼,后头还有一小院儿,不过后院的房舍倒是一般,也见有两个跑堂的常入那里,应该是下人房。
这胭脂铺的二楼应该有账房,因为细听,能听到楼上有算盘拨动的声音。二楼肯不只一间房,大概掌柜或少东家的休息房间也在那里。
“老大,瞧瞧怎么样?”王四娘欢欢喜喜地找崔桃问。
崔桃扭头看一眼王四娘,眼睛不禁倏地张大一圈。
一抹黄额头,艳色厚唇,两眼边点着好几个白色的斑点……
幸好是白色的,若为红,崔桃大概以为是尸斑。
“今都崇尚这般画,瞧那高门娘子们相聚,十人里有七八都此般,再美不过了。”跑堂笑着称赞很美。
“开心么?”崔桃问王四娘。
王四娘挑起她以墨绘成的柳叶眉,美美道:“然开心,我好些年没用过这些东了,上次用的时候还是成婚那儿。”
崔桃应承,“开心就好。”
“娘子这头发毛躁了些,若涂上些茶油,不仅除毛躁,还让头发显又黑又亮。”跑堂的继续介绍。
“我这头发好多了呢,用了我们娘子的方子洗头才这般,以前不好。”王四娘叹毕就痛快地掏钱,连茶油也买了。
萍儿随后也捡了两样东买了。
跑堂的卖心满意足,但还是有些不甘心,问崔桃:“这位娘子不买点?您看您同伴都买了呢。娘子漂亮,可也保养些许,这岁月最是催人老了。”
“我要你们店里头最好闻的胭脂水粉,我家郎君就爱闻香的,不能太香,也不能太淡,要浓淡合宜。”崔桃告诉跑堂的,只要合适,钱不是问题。
跑堂的立刻来劲儿了,瞧那两位娘子就手大方,而这一位还被那两位尊称老大,肯不是一般人。
赶紧把铺子里所有味道好的东都呈给崔桃,请她随意挑选。
“不过此,没什么稀罕。”崔桃感慨都很一般,示意一眼王四娘,要走。
王四娘马上跟跑堂的说她这些东都不要了。
“我家老大没看上你家东,肯是你家东不行,刚不过是你忽悠我呢吧!”
“这怎么行,这都是卖去的东,再说娘子也试用了。”跑堂的不愿。
两厢就吵起来,越吵越凶。
“吵什么!”一记厉害的男声从楼上传来,崔桃随即就看见一名容颜清秀的男子从楼上踱步下来。没拄拐,看其走路姿势也很然,若非见其眼睛暗淡无光,还瞧不这人双目失明了。
这人是胭脂铺的少东家,武恒。
武恒听属下说了经过之后,不爽地蹙眉,让其退钱给王四娘。随即他就要转回楼上,被崔桃叫住了。
崔桃说明来意,“请武大郎协助开封府,帮忙查一桩案子。”
“抱歉,在下体不适,不方。”
“哪里不适,我给武大郎治治?”
“哪里都不适。”武恒一脸不爽地抗拒道。
“那我带来的银针可能不够用,不过没关系,现买也来及,保证给武大郎扎满。”
“威胁我?用酷刑?”武恒扭头对着崔桃的方向,嗤笑一声,显然不惧于崔桃中的威胁。
“这是治病,可不是用刑,我们开封府的衙役那都是存着一颗仁爱大众之心。”崔桃夸道。
“随你。”武恒随即上楼,崔桃带着王四娘和萍儿跟着上去。
施针的时候,武恒一声不吭,一脸赴死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