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你提着我作甚?”冬至本不想出来的,就算不缺人手,她留在殿内也是好的呀。
夏梨把人提到偏殿,毫不客气地上手,拧她的耳朵,“我说冬至啊,你长出息了是不是!居然敢置喙朝事,你有几个胆子啊!”
夏梨气得不轻,下手没收力道,冬至疼得直叫唤。
夏梨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将她做的事情掰碎了讲给她听。
冬至俏脸一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赔礼道歉,“是我嘴上没把门,夏梨姐姐,我知错了!”
“你呀你呀——”夏梨点点她的额头,“陛下纯善,这宫里头危机四伏,到处是眼线,真出了什么事,你自身难保,明白吗!”
说不准,还要连累她们。
更甚者,连累陛下。
那冬至,万死难辞其咎!
依旧是八分饱,为了消食,陈葭没有坐轿辇,选择徒步去御书房。
“真巧。”真不巧!
推开殿门,摄政王恰好抬头,双方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摄政王一般是上午来御书房批改奏折,陈葭是下午做完功课过来看奏折。
两人能够相安无事,全靠这些天一直没碰上过。
陈葭只不过是提早了个把小时,摄政王恰好耽搁个把小时,两人便不期而遇了。
摄政王颔首,算是对她的回应。
“陛下今日来得早,看来功课都做好了。”摄政王挑眉反问。
陈葭摆摆手,漫不经心,“今日功课较少,我回去须臾便能完成!”语气有些自得。
看来,夫子布置的课业不够重!
摄政王继续埋首案前,仔细查看奏折。
他看得极为认真,神情带着几分思索,良久才提笔写下批注。
陈葭注意到,他批注完的奏折放在右手边,左手边显然是一小沓未批改的奏折。
“陛下既然来了,便过来看看吧。”摄政王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对女君近日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并且丝毫不避讳自己知道这一事实。
“可。”陈葭不会故作矜持,依言上前,坐在他右手边不远处。
无人的时候,他显然没有自觉让座。
陈葭也不会没眼色地提起这茬,她理所当然地拿了最上面的一本奏折,翻开看了起来。
打从她坦然落座,到自然翻阅批改后的奏折,这股旁若无人的架势,倒让从未有女子近身的摄政王略微有些不自在了。
但二人年龄悬殊,又是君臣身份,摄政王短暂的不自在后,又恢复了淡静。
女君小小年纪便能从容不迫,他长她十岁,不能失了镇定。
别的不说,奏折上的字迹就够清秀端正了,而批注用的红色笔迹更胜一筹,龙飞凤舞,遒劲有力。
再看看官员写的奏折,就更有意思了。
陈葭也看了几天了,发现他们写奏折的一个规律,无外乎先感恩戴德,又忆苦思甜,再发誓赌咒,最后言事。
篇幅冗长,重点没有几句。
陈葭没耐心看下去,一般都是直接看最后,不必担心落下重点,每回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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