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袁府。
依旧是那三人在这堂中。
听完了王越的简报,袁隗挥手示意他退下,他的目光并未从面前的棋局上收回。
“如阁下之计策,现在王辰已经断了药,只怕要不了多久必死无疑了。”杨彪笑着将黑子放在棋盘上,道:“阁下现在可以放心了吧?”也不知袁隗是在考虑棋局还是什么,只见他思忖后道:“现在只怕还不行,这事儿要做就做得稳稳当当的。无论怎么样,可以交代边郡的人,一定要得到王辰死了的确切消
息才可动作。”“现在不动,将来再动只怕阁下得不偿失!”杨彪轻笑,将心中所虑道出:“便不怕王勇秘不发丧,得其整合边塞各部之后,再行发丧吗?到了那个时候,阁下的计策只怕也
难以施展了吧?就像是这对弈,该落子时切不可犹豫!”
说罢,黑子落下,提起白子数颗。“王勇?王季仁?”袁隗难以置信的看着杨彪,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文先便不要讲笑了!这王勇乃是出了名的一介勇夫,我记得根据王越的话来说,这厮在王辰受伤
的前夕还与王辰大吵一番。就这个莽夫能够想到整合?真乃是天大的笑话!”
“可阁下不要忘了,王辰身边可还有一个公孙彦!此人虽出身寒门,但是屡为王辰进献奇策。”
“一介寒生罢了,他若真是有才,王辰早就稳定边塞了,又如何会成为这般模样?”袁隗面上极为不屑,这才认真的对待面前的棋局,落子道。
“可王叔优,王季道呢?”
“不足为虑而已,文先别忘记了。现在不仅那将军府中有我们的人,便是王家里面也有我们的人。虽说不至于杀掉王辰,但是一点消息还不是什么难事儿。”
“此番我等下的棋局太大,只是希望文先不要念及故旧之情,王辰一死这并州的世族该拔掉的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说罢,袁隗落子,提起黑子数颗,道。“阁下放心,事关江山社稷,我自然明白。”杨彪道:“此番算计,不仅灭掉了王辰及其边军,更将并州的一些士族连根拔起,是一盘好棋。只是我有些担忧,若是边军乱了
,那鲜卑又当如何?”
“文先明白便好,鲜卑毕竟是外患,治疗外患自然有外患的办法。这王辰毕竟是内忧,除掉内忧自然有内忧的办法。”
“既然我的话已经与阁下说了,那么阁下用不用是你自己的事儿。”杨彪说完,起身抱拳道:“如此,再无什么事儿的话,杨某便先告辞了。”
“那就不送了!”袁隗目送杨彪离去,随意将手上的棋子丢在棋盘上。
只是二人在这房中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是,史阿与杨阿若正带着张仲景从小路赶赴阴馆。
阳曲,原张家。
夜,中堂。“诸位,现在王辰已经命在旦夕。前番还得多谢诸位的配合,只是这之后还得多仰仗诸位了。”堂上,依旧是那个姓王的人,此刻的他正眉开眼笑,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
某些人砧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