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肯纳茨收藏了很多文物,但大多数都是华夏的古瓷,一来是因为他喜欢,二来就和这些古瓷众所周知的来源有关了。
不过作为一名欧洲人,他和吴迪一样,对于欧洲大陆文明的文物的珍视程度绝对在华夏古瓷之上。如果能够用手中的古瓷换到这幅油画,别说是鬼谷子下山青花大罐了,哪怕是再多上几件同样的珍品瓷器他也会心甘情愿。不过,既然一笔生意,那可就不能这么计算了。
“吴迪先生,我从未怀疑过您的眼光。这幅作品就目前来看,确实是梵高大师的真迹。不过,对于这幅油画能否公开的交易,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还存在着一些疑虑。您要知道,无论多么珍贵、稀有的藏品,如果不能公开拍卖,它的价值都会大打折扣。所以,我对它的报价很可能会和您心目中的期望值有着不小的差距……”
埃斯肯纳茨得到埃文斯卡特是真迹的示意之后,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字斟句酌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吗?这么说我来的还不算太晚,既然埃斯肯纳茨先生的报价很可能会和吴迪先生的期望有比较大的差距,那不妨再听听我的如何?”
酒店房间的门忽然打开,奥古斯都笑着大步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严驹得意的朝吴迪使了个眼色,怎么样?做生意就应该这样,这下你就等着坐山观虎斗吧!
埃斯肯纳茨看到奥古斯都,深感意外,他诧异的看了吴迪一眼,举步朝这个地位尊崇的前辈迎了上去,
“男爵大人,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边来了?”
“什么风?宝贝风!要不是我老头子耳朵灵,一件梵高大师的绝世精品就要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呵呵,你也不用朝他瞪眼睛,是我的司机陪着他们去买的这幅画,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埃斯肯纳茨迷惑的皱了皱眉头,你的司机陪着他们去买的?现在你又要来和我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古斯都看到埃斯肯纳茨迷惑的表情,苦笑道:
“吴迪先生和严驹先生是应我的邀请,到我的古堡做客的。因为有些别的事情要忙,我就让奥维多先陪他们在伦敦转转,没想到他们一到老贝克那个胖子的店里,就买走了这幅画,你说,我这是不是自作自受啊?”
埃斯肯纳茨这才知道根由,不由得苦笑起来,你自作自受没关系,可是你跑过来和我抢,就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奥古斯都的口风一转,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得意,
“埃斯肯纳茨先生,我刚刚得到一部完整的莎士比亚大师的手稿,正准备半个月后在城堡里开个沙龙,邀请朋友们聚一聚,顺便共赏莎翁的大作。今天正好在这里遇到你,就先通知你一声,具体的时间我会再安排人给你送请柬的。”
莎士比亚的手稿?还是完整的一部?埃斯肯纳茨被这个消息轰的外焦里嫩,那位老先生也有完整的手稿存世吗?他忽然想起了奥古斯都的另一句话,吃力的扭头朝吴迪看去,这是真的吗?
吴迪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就看到埃斯肯纳茨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心中不禁暗笑,看来这些知名的收藏家和他都是一个毛病,见不得好东西啊!
埃斯肯纳茨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又盯了吴迪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羡慕。这个看着非常普通的小子,究竟是什么运气,不但能捡到众多的华夏珍玩,竟然还能搞来这么多应该也必须属于他们欧洲的绝世宝贝?
只是,那份手稿落入了奥古斯都这个莎士比亚迷的手里,绝对不会再和他有什么交集了,当务之急是要抓住眼前这个机会,拿到梵高的这幅命运多舛的名作。
“男爵大人,关于梵高大师的这幅油画,我想应该是吴先生先向我发出的邀请,按规矩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没有谈妥之后,您才能够插手啊?”
事关宝贝,他也顾不上奥古斯都的地位了,他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幅画都要拿到手。要知道,他在国际收藏界虽然出名,但是却被别人打上了华夏古瓷收藏专家的标签,就是因为他在欧洲古董收藏方面的缺失。梵高的作品他一幅都没有,而且近十年以来,拍卖市场上也一幅都没有出现过,可以想象,未来即便会有,也绝对会争得相当惨烈!而这次他只需要面对奥古斯都一个对手,而且对方刚刚才和吴迪做过一次交易,手中的精品一定被换走了不少。如果这样的机会都抓不住的话,他实在是该去跳泰晤士河了。
“吴迪先生,接到严驹先生的电话后,我就准备了一个清单,这是我准备拿来交换这幅《罂粟花》的藏品,您可以先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