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虞美人完全是背景墙一样存,全程保持礼仪微笑,不过这也还算说得过去,——毕竟自己不是她女儿,且她位分低,皇后和高位分嫔妃说话不好插嘴,也是平常事。
但是作为自己亲娘玉贵妃,听得皇后议论自家女儿,也淡淡,只侧首看了自己一眼,便收回视线,根本没有插话意思。
这就有些奇怪了。
因为玉贵妃不接话,很便有些冷场了。
郗皇后抿了嘴,端起茶,有一搭没一搭拨了起来。
葛嫔赶忙笑着打圆场,“不说了,再说阿沅该羞臊了。”然后转了话题,朝皇后问道:“娘娘让嫔妾等人过来挑料子,说了半日,也没见料子哪儿,别是娘娘叫了人来,又心疼舍不得了吧?”
郗皇后见她有意凑趣,接话笑道:“哎哟,这都被你瞧出来了?”假意揉了揉胸口,侧首对身边嬷嬷笑道:“别说,本宫还真有些心疼呢。”。
众人听得笑了,周围嬷嬷和宫女们都是奉承附和,气氛渐渐热闹。
阿沅热闹之中保持沉默,别人看过来时候,就微微含笑,反正拿定主意一句多话都不说,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末了,上前挑了一匹桃红妆花缎子,一匹霞影笼烟纱。
跟着玉贵妃一起回了泛秀宫,母亲去了主殿,自己和宫人们绕着连廊,往后面内殿过去,九曲十八折连廊,上面皆是漂亮彩绘花草图案,忍不住看得有些目光流连。
刚下了连廊口,就看见那金灿灿璀璨阳光之下,站着一位身量匀称年轻帅哥,眉目柔和、肤色白净,一副养尊处优矜贵气派。
咦?莫非是奸夫出现了?!。
阿沅眨眼看了看,长得还不赖嘛,哼……,衣冠禽兽!但是,白嬷嬷很打断了她幻想,上前福了福,“见过太子殿下。”。
噗……!原来是同父异母亲哥哥啊!。
阿沅不由满心沮丧。
想想也对,能够这后宫里面行走男人,除了自己爹,便是自己兄弟们了,怎么可能是奸夫?。
倒也奇怪,小公主到底是跟什么人上了床呢?难道是什么什么侍卫?。
啧啧,真是狗胆包天呐!。
正胡思乱想,对面靖惠太子缓缓地走了过来,喊了一声,“阿沅。”。
阿沅福了福,“太子殿下。”。
“阿沅你……”靖惠太子目光闪烁不定,颇为复杂,“现如今,连一声哥哥都不肯唤了吗?”
阿沅眨了眨眼,“呃……”。
白嬷嬷已经推她道:“是啊,公主怎地生分起来?往常里,总是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不离口呢。”。
唉?阿沅郁闷,自己哪儿知道往常怎么喊啊。
赶忙甜甜一笑,“太子哥哥。”。
靖惠太子盯着她看,目光疑惑,打量了一番才道:“前段儿我去外面替父皇办事了,才回来,方才听母后说起,说是妹妹这段时日精神不大好。”他关切问道:“可好些了?”
声音又温柔、又好听,带着说不关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