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并不担心他们。
比较为难的反而是凌策。
凌策眉头紧缩,“这件事我回去要和岳父,还有安宁商量一番。”
他和李安宁去年已经成了亲,还生了一个女儿。
凌策跟着威武候在京西大营,和李承宣一样任校尉。
只是他平日里帮裴渊做事的时候比较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奔跑。
前一阵洛衡的风云阁就是凌策带人给挑的。
沈初有些忧心。
她在进宫之前曾拜访过威武侯,本来计划如果一旦在宫里和禁卫军打起来,能说动威武候出面相助。
但威武候拒绝了她。
威武候这些年不肯和任何皇子走得近,一心只忠于隆庆帝。
沈初无奈,只得说了隆庆帝的所作所为。
威武候并没有完全相信,最后只承诺会在他们危急关头,想法救他们一命。
但他不会背叛陛下。
是以沈初跟着城阳大长公主进宫的时候才会那般紧张。
裴渊拍了拍凌策的肩膀。
“皇帝连罪己诏都已经下了,你回去好好和威武候说一说,京城乱象已生。
如果不能及时抽身,必然会沦为几个皇子夺嫡的牺牲品。”
凌策点头。
沈初叮嘱凌策,“我们会在净国寺等你们两日,如果威武候同意,你们就和我们一起去凉州。”
众人商议定了,分头行事。
沈初和沈默回宁安侯府去接乔姨娘,顺便封了沈家祠堂。
裴渊回到睿王府,金宝和孙严已经将盘缠和紧要物事收拾出来。
红袖,陆忠和杜松也都在。
看到他们进来,陆忠激动地扑通跪倒在地上。
裴渊扶他起来,“忠叔,你这是做什么?”
陆忠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哭成了泪人。
“世子为陆家军讨回了公道,国公爷和夫人,以及五万陆家军的英灵,他们在天总算可以安息了。”
陆忠嚎啕大哭。
裴渊眼里泛起湿热,许久,却也只是拍拍陆忠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
哭吧,陆忠压抑了十几年,太需要一场痛快的大哭了。
金宝在旁边抹着泪,抽泣道:“殿下,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