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觉得诧异的地方。
本来一切都是很好的,京里很安宁,族里也很好,老六媳妇偶尔耍些小聪明,不过都在她的掌控之内。
就是这个七丫头,本来应该被所有人都忘记的人。
不该被提起来,更不该被李大太太认识。
老太太刚想要顺着老太爷的话茬说下去,脸色不由地有些僵硬,跟在她身边打理日常起居的赵妈妈就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张望。
这是出事了。
赵妈妈刚要缩头,就听到老太爷道:“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赵妈妈吓了一跳刚要走出来,就看到外院的管事躬身立在门外,“老太爷,没什么事,就是陈家三爷让我跟老太爷告个罪。”
老太太松口气,“我就说没事,走的时候还让人说一声,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有礼貌又周全,真是个好孩子,老太太对陈季然越来越喜欢。
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从来没听过他说别人不好,从来都是那样彬彬有礼,更有一个好家世,陈姚两家联姻,当然要将姚家最好的孩子嫁过去,否则她心里都觉得配不让陈家三爷。
将来有这样的孙女婿,她都会觉得脸上有光。
老太太因婉宁有些皱起的眉头,又悄悄地松开了。
老太爷道:“季然可是有事?”
屋子里一片祥和,老太爷边问边不经意地喝茶。
乔管事的几乎不太愿意开口,可是偏偏堂上的人不太在意他的话,老太爷更没将他一高一低的眉毛看在眼里。
唉,没办法,只能这样禀告,他就装作没听出陈三爷的话外弦音。
当回傻子。
反正这件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陈三爷说,”乔管事一板一眼地复述,“对下人管束不严,还请老太爷赎罪,改日他再上门赔罪。”
管束不严是什么意思?
上门赔罪又是从何而来?
怎么听起来也不像是正常的话。
老太爷有些坐不住了,从椅子上探起身子,指着乔管事问老太太,“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
这一整天到底闹出了多大的笑话,寿氏只要想想就头疼。
姚婉如看着皱起眉头的母亲,又用帕子蒙住脸,呜呜地哭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停下来之后所有人都会诧异地看着她,生像看一个坏了的东西。
她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