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紧紧拥抱着,可是他能感觉到她的嘴唇已冰冷。
然后他们又听见“咚”的一声响,这次箱子震动得更厉害。
是谁在踢箱子?
玫瑰舐了舐冰冷而发干的嘴唇,悄悄道:“这不是风公子!”
“哦!”
“他绝不会踢箱子,绝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他忽然伸腰,用。力去撞箱子。谁知箱子外面的锁早已开了,他用。力伸腰,人就窜了出去。
黑暗的舱房里,零零乱乱的堆着些杂物和木箱。
他们这口箱子外面并没有人,顶上的横木上却吊着个人,就像是条挂在鱼钩上的死鱼,还在钩子上不停摇晃。现在他又在试探着荡过来踢箱子。
“无能!”杨大波叫了起来,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玫瑰忽然进了箱子,箱子里的无能却被吊起来了。
这他妈都哪儿跟哪儿啊?
无能满嘴苦水,直等杨大波替他拿出了塞在他嘴里的破布,才算吐出来。
“我本来很清醒的,不知为了什么,忽然就晕晕迷迷的睡着了。”
杨大波道:“等到你醒过来时,就已经被人吊在这里?”
无能在叹气,道:“幸好你还在箱子里,否则我真不知道要被吊到什么时候?”
“现在你还是不知道!”
无能怔了怔,立刻作出最友善的笑脸,道:“我知道!”他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在发酸:“我知道你一定会放下我的!”
“我不急!”
“可是我倒有点急!”
“吊在上面不舒服?”
无能拼命摇头。他真的急了,冷汗都急了出来。
杨大波居然坐了下来,坐在舱板上,抬头看着他,悠然道:“上面是不是比下面凉快?”
无能头已摇酸了,忍不住大声道:“很凉快,简直凉快得要命!”
“你怎么会流汗?”
“因为我在生气,生我自己的气,为什么会交这种好朋友!”
杨大波笑了,大笑。看见和尚在生气,他的气就消了一半,正准备先把这和尚解下来再说。
谁知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咳嗽声,好像已有人准备开门进来。杨大波立刻又钻进箱子,轻轻的托着箱盖,慢慢的放下。
箱子的盖还没有完全合起时,他就看见舱房的门被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一个,好像正是刚才把箱子抬来的那两个人其中之一。
杨大波心里暗暗祈祷,只希望他们这次莫要再把箱子抬走。
箱子里一片漆黑,外面也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忽然看见个和尚吊在上面,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
杨大波握住了玫瑰的手。她的手冰冷。他的手也不暖和,他心里已经在后悔,刚才本该将无能放下来的。
现在他才明白,一个人心里如果总是想修理别人,被修理的往往是自己。
又等了半天,外面居然还是没有动静。他更着急,几乎又忍不住要把箱盖推开一条缝,看看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在敲箱子,“笃,笃,笃”敲得很轻。
这种声音绝不是用脚踢出来的,当然也绝不会是手脚被人捆住的无能。这种声音就像是个很有礼貌的客人在敲门。只可惜主人并不欢迎他。男主人本来也是想开门的,女主人却拼命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