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水被季沫的话吓了一跳,“少爷,我是不是刚才说错话了?还是我伺候的不好,让你不高兴了?所以,你要赶我走?”她的眼睛里,一股悲伤挟着一道困惑向眼眶外扩散。
季沫笑了,“你想什么呢?”
“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太严肃了。”
“你现在也不小了,难不成一辈子跟在我身边当个伺候人的丫环?”季沫被秋水的纯真感染了。
“少爷,我伺候你一辈子,只要你不烦,我是一万个愿意。”秋水说得信誓旦旦。
“你个小丫头。”季沫说,“每个人都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等你再大一点你就懂了。”
“伺候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秋水满眼的诚挚。
“有合适的了,我给你找个婆家。”季沫话锋一转,“你去让仓周过来。”
仓周进来之后,季沫只是看了看对方,似乎在纠结最后的决定。
“季少。”仓周期待着季沫的吩咐,如果他没猜错,可能是打算出门。
“这几天,——”季沫停顿了一下,“你就不用开车接送我了,我也不回家住。”
仓周向季沫探近了身子,压低声音问:“少爷,你是不是外边有相好的了。”
“话从你嘴里出来,雅的也变得庸俗不堪。”季沫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屋子,“有事就去省政府找我。”
“省政府找不着呢?”仓周故意问。
“去军部,去师部。”季沫说,“你总会找着的。”
季沫怕大厅的客人还在,就从自己庭院的小门离开。
他觉得有些饿,便快步走到客再来饭客点了一碗面。
吃完一碗面,季沫抬起头,穆平莎正憨憨地看着他。
穆平莎没想到季沫猛然抬起头,当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她有些羞赧低垂一下发髻,以掩饰自己突突乱跳的心。
“你的马在吗?”
“在的。”穆平莎机械似的回应。
“能让我骑一下吗?”季沫的心,需要一场淋漓的驰骋。
“当然可以。”穆平莎站起身,“我去给你牵。”
季沫站起身,“我和你一路。”
“爸,我和季少去骑一圈马。”穆平莎对着屋内大声说道。
“你们去吧。”穆虎探着头,“天快黑了,别骑得太远。”他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话太多余,可是已经收不回了;他真实的内心却是,他与她爱骑多远就骑多远。
“知道了。”
旷野在暮色中延展,变得浑厚而又深沉。
季沫挥一挥手中的马鞭,四个马蹄有节奏地、铿锵有力地踩着大地,那跃动的身体在空间里划出一道不疾不徐的风。
穆平莎紧跟在季沫的身后,她像追逐一道光,带着不可言说的希望。
低矮的土坯房在田野里错落,零乱的茅草屋点缀着田园的风景。
上层人眼里的诗意,不过是穷苦人家的悲歌。
季沫打马跑过一道荆棘林,向山丘的丛林深处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