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是他从前对付大燕昏君时用过的,想不到秦槐远竟还想用这个法子来引起百姓的舆论!
若是真叫这话传出去,逄枭在内阁还怎么站稳脚跟?现在的李启天是绝对不允许逄枭离开内阁的。
李启天觉得自己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大难题。
沉思片刻,他忽然之间豁然开朗。
“秦爱卿啊。”李启天站起身来,缓步走下御座,到秦槐远的跟前双手将之搀扶起来,又吩咐了厉观文来拿帕子给秦槐远擦脸。
秦槐远抹了一把眼泪,低着头等李启天的吩咐。
李启天道:“秦爱卿,忠顺亲王是朕的左膀右臂,当年打下大周江山时也立了汗马功劳。可以说,忠顺亲王的年龄才华,与令爱都十分般配。既然他们二人有心,那何不成全了这一对璧人呢?”
“圣上!小女是被逼迫的啊!”
“哎,女子这一生最好的归宿,无非就是寻个靠得住的夫家。忠顺亲王从前虽然糊涂,但是朕相信,他也是一时情难自已才会失去控制。不如这样,让朕来做这个保山,将令爱许给忠顺亲王为正妃,可好?”
秦槐远低着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李启天耐心的劝说:“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当初秦爱卿与逄将军之间的恩怨,也怨不得你,立场不同,各为其主罢了。今日不如你们就大事化小,忘掉仇恨吧。有朕的赐婚,相信往后天下人也不敢对令爱有半分的编排,秦爱卿,你意下如何?”
秦槐远很是为难的抿着唇,似乎还有不甘。
李启天就又瞪向逄枭,“朕将秦氏许给你做正妃,你可愿意?”
李启天的表情太过严肃,仿佛逄枭敢说半个不字,就能直接吩咐人将逄枭拉出去砍了。
逄枭的内心里早就已经山洪暴发、地震海啸、狂风暴雨、漫天烟花璀璨砰砰砰的在眼前炸开了!
若不是他意志力惊人,他差点就大笑三声,好好的跪下谢谢岳父大人的成全!
这一招着实用的太漂亮了,不愧是智潘安啊!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将他们的婚姻大事解决了,且还是让圣上亲自开口赐婚。
可是内心再开怀,逄枭依旧不忘了自己应该有的情绪。
逄枭勉为其难的点头道:“听凭圣上吩咐。”
李启天这才舒坦了一些,转而又问秦槐远:“秦爱卿,你意下如何呢?”
秦槐远沉默了一会儿,才将官帽捡起来,拍掉灰尘重新戴上,郑重的给李启天行礼:“臣鲁莽,让圣上多费心了。臣遵从圣上的安排。”
李启天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好!厉观文,拟旨,秦氏宜宁,赐婚忠顺亲王逄枭为正妃,婚期就定在下月十一,着令两府自行操办。”
“是。”厉观文听命,忙记了下来,好生的拟旨,让圣上用印之后,便吩咐人去传旨了。
秦槐远低垂着头不说话,看起来依旧垂头丧气的。
这时兵部尚书程孟站了出来,他本以为秦槐远能参的逄枭扒层皮,没想到最后竟然将女儿都搭进去了。
程孟心里暗骂秦槐远是草包,出列理直气壮的参奏逄枭从前滥杀无辜。
李启天额角抽搐,逄枭又给他惹麻烦,才刚平息了一件这下又来一件!
李启天知道程孟的目的,内阁之中必须要让逄枭站稳,是以话在心中盘桓一圈,李启天便打算驳回。
谁知还不等开口,秦槐远就站了出来,怒声道:“程尚书此言差矣!忠顺亲王年少才俊,战功赫赫,当初因立场不同而攻占北冀,为建立大周朝立下了汗马功劳,怎么到了程尚书口中,忠顺亲王就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你!”程尚书简直被秦槐远惊呆了,“你,你才刚不是还参奏逄之曦,这会子为何又反水了!”
秦槐远看了一眼兵部尚书,理直气壮的道:“我参奏他时候,他还是我仇人,如今圣上赐了婚,他就是我的女婿,我做岳丈的不为自己女婿说一句公道话,难道还等外人?”
程尚书被堵得一阵语塞。
大臣们也都议论起来。
见程尚书不得力,其余的陆派官员也站出来纷纷参奏。
这时候便可看得出秦槐远“智潘安”的由来,他说起话来有条不紊,却能将一切参奏逄枭的话都推翻。
逄枭站在一旁,都被秦槐远舌战群儒的本事震慑住了。
岳父大人太厉害,逄枭觉得压力十分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