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也是于太医给看的病。有一次八夫人说,勋儿是中毒。”
八夫人元彤原来是元府的丫环,柳玫的父亲则是元成的副将。几个夫人里,柳玫和元彤关系最是亲近。了解到内情很自然。
当年,于太医是开过药方,但今夜,却不敢。想必,于太医看出相像。
慕容策揽了揽她的肩膀。“姩儿不会有事的。”声音空洞,说不清是在安慰着她,还是安慰着自己。有一只鬼手藏匿在端王府,连小孩子都不肯放过,准确地讲,专门对着小孩子下手。
城南的月光下,一只胖胖的猫头鹰高傲地站在树上,不停地巡视着自己的地盘。爪子下的驿道,一个鬼影也没有。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不等伸长脖子去看,一袭黑影一晃而过,刮起一股旋风,差点将肥鸟从树上掀下来。
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丛绍策马而归。
来回四个时辰的路程,两个时辰就跑回来,不愧是宝马良驹。高头大马,鬃毛抖擞,皮毛光滑,摸着好像是绸缎。
迎面走来两人相迎。
“其他的药都备齐了,就等你的药草了。”贺澜茂满面笑容。
药草带回来了,数量远远不够。“就这么多,将就着用。”
“什么叫将就着用?这个可是要救郡主性命的,需要多少银子,尽管说,就是要贺某的性命也行!”
“只找到这些。”
“需要五株的。”贺澜茂将药方展开,指点着上面的一行字。“你是不是看错了?”
慕容策拦了拦。“丛公子,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找到?”
“王爷,这种草药稀有,极少入药,种植不丰。两株也不少了,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
贺澜茂打断了他的话,问:“那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两株?”
药草是在父亲的坟墓周围找到了。丛绍不会说出来的,望了望四周,掏出怀里的信递过去。
“这又是什么,新药方吗?”
丛绍转身出了院门。
慕容策送了送他。“辛苦你了,本王铭记于心!”
越影被小福牵着去了后院。离开的丛绍扭头望了它几次。
府门里,信经由贺澜茂的手,递到慕容策的手里。
密信只有一页纸,所书不详。
吾儿茂,见信如面。为父数年前获悉,先皇曾有遗诏,立端王为尊。日内已查实,如可能,寻出遗诏之下落。为盼。
慕容策读过信,拿着信的右手不住在颤抖。颤抖的还有胸膛里热血沸腾的心。肩膀微微耸动,压抑许久的委屈随着滚烫的泪水恣意流出来。
忌惮从来不是空穴来风。难怪这些年来,宗太后步步紧逼,拿着他当成肘腋之患,除之后快,都是因为遗诏。当年的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元成将军擅动兵马大概是知道了遗诏存在。太傅翟理光的离奇殒命可能是获悉内情?
慕容策大胆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