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写,祝安久从床上摸了个派大星玩偶抱在怀里,双腿曲起,整个人都缩在椅子里。
其实她一直都有这个习惯,听完写总会盯着贺洲改作业,只是最开始的时候看的是听写本,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视线从贺洲的笔上,慢慢移动到了他的脸上,身上。
比如现在,祝安久就在不动声色地看他。
都说男人专注起来的样子最好看,祝安久曾经不以为意,直到遇见贺洲。
他这个人偏冷,透明镜片后的眸子里透着凉薄的底色,似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高鼻薄唇,是寡情的长相。
但此刻却拿着红笔,垂着眼,认真的核对着单词,仿佛什么都比不上手里的东西重要。
怎么说呢,就很戳祝安久的萌点。
什么样的男人最迷人呢?反差感强的最迷人。
散漫者专注,清冷者迷乱,矜贵者堕落。
平时骨子里都透着放荡与不羁,痞气与野性的男人,此刻却一脸认真的帮她改作业,祝安久想,贺洲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
他很高,坐在那里人高马大的,显得椅子格外的小,脊背很直,祝安久发现好像不管什么时候,贺洲的背都是直的,看着气势摄人。
视线下移,滑到他的腰上,祝安久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的拥抱,宽肩窄腰,劲瘦有力,抱着特别有安全感。
她看着看着,发现贺洲的腰转了一下,短袖随着动作向上掀起了一小节,露出其下块状的腹肌,不过很可惜,一闪而过。
祝安久可惜的咂了咂嘴,冷不丁的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哼笑声,她后背一僵,完了,偷窥被发现了。
“喜欢?想看?”贺洲懒散地眯着眼,目光带了丝玩味,唇边带了一抹挑逗的弧度。
祝安久被抓了个正着,索性破罐子破摔,直勾勾的看着他:“想看,你给吗?”
哪怕都是坐着,贺洲依旧比她高出一大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下移,捏住衣角,要撩不撩的样子。
祝安久对他的不痛快很不满意,眼神幽怨,贺洲胸腔里漫出几声笑,手指用力一扯,把衣角往下拉,盖住了原本若隐若现的春色。
“想看也不是不可以,什么时候你考试的名次能往上挪一挪,什么时候给你看。”
这年头看个腹肌都要成绩好了,祝安久皱眉叹气。
贺洲把手里的听写本递给她,说:“记得订正。”
祝安久捧着本子看错了的地方,贺洲这时话题一转,轻声道:“安久,记不记得我之前说国庆带你回家,见爷爷奶奶的事?”
祝安久小脸一垮,能不记得吗,她都紧张多少天了,眼看着都二十七号了,离国庆也就两三天的事了,她看着贺洲,点了点头,恹恹道:“记得,怎么了?”
贺洲看着她的表情,低着头沉沉地笑,轻声唤她,声线温润悦耳:“安久,这么紧张?嗯?”
祝安久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心里话:“你见过哪个高中生见男朋友家长不紧张的?”
贺洲听到她这话骤然抬眸,心怦怦直跳,缓缓道:“你刚刚的意思是,我是你的男、朋、友。对吗?”
祝安久一脸不解,懵懵地道:“不然呢?我们不是订婚了吗?”
贺洲舔了下唇,歪着头无奈地笑了下,行吧,这姑娘又理解错了。
揉了揉额角,贺洲理了理思绪,重新抬眸看她,他眼眸漆黑,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又像无底的深渊,吸引着她错不开目光,只能紧紧的被束缚在他的眼神里。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消融在安静的房间内。
算了,来日方长。
“我的意思是,我这段时间会很忙,接下来要去国外出差一段时间。”Μ。
祝安久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一脸兴奋的开口:“你的意思是,国庆不用去见家长了吗?”
贺洲皱着眉,有些不爽的点了点头,下一秒,他就看到他的小未婚妻笑得像朵喇叭花,空气中似乎都染上了喜悦的气息,清甜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你什么时候走,明天吗?要不要我待会去帮你打包行李?”
贺洲松松垮垮地往后一靠,眯着眼睛不说话,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
祝安久浑然不觉,叽叽喳喳地说道:“你要去多久啊,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要不然多逛逛吧,拍拍照,买买纪念品。”
真是疯了,刚刚居然还担心小姑娘舍不得他走的话,应该怎么办,他连怎么哄她都想好了,呵,结果还是他多想了。
祝安久说了半天,终于感觉到房间内气氛不对劲,一抬头对上贺洲幽冷的视线,她笑容一收,立刻端端正正坐好,特别乖巧的看着面前双手环胸,一脸不爽的男人。
贺洲见她消停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咸不淡的道:“我出差,你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