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昌义到家才朝他感慨:“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名额给周家吧?”
周越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我就是想给,人家也得敢要才行吧?”
陶昌义哈哈一声笑,“这话说的没错,这帮子龟孙,有贼心没贼胆,现在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当然,名额给到村里,哪里还能轮得到周家?
这毕竟是国营厂,即便后续出了事儿,那赔偿也是按照国家的赔偿走的。
哪里是黑煤窑能比拟的?”
陶昌义实在不想提甄家,但这个时候却不得不提一嘴。
“你把甄家那些送到黒煤窑,却将进国营厂的机会送给村里?”
周越哼了一声,“甄家在我眼里,还不如村子这些人,至少我帮了他们,他们会善待你们。
等小酒回来,我们的关系一公开,看以后谁还敢说你们的是非。”
赵伶俐正好端着炸好的麻糖进来,听到这话一下就感动到了。
“还是我女婿想的长远,其实我上午也是情绪到了,事后想想,真没必要。
你看现在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过的是啥日子,没得比啊,你说我跟他们计较个啥啊!”
“不,娘,事儿不是这么论的,不能因为他们现在过得不好,就轻易饶了他们过往造的孽。
工作膈应他们只是第一步,我在村儿这些日子,也不能闲着啊,我得给他们找点不痛快才是。”
等周越吃过晚饭,溜溜达达出门后,赵伶俐陶昌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闺女说,距离粮票取消虽然还要十来年,但渐渐的很多城市都开始陆续取消票据的使用了。
还有分田到户七八年就陆续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相信要不了多久咱们这儿也会有,到了那个时候,老百姓种地积极性提高了。
手里面挣得副业也会拿出去和城里人交换,慢慢的国家对投机倒把这事儿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咱家没地,也管不了这些,不过村里人要是日子过好了,对咱来说也是好事儿。
以后回家一趟,想买点啥,不也方便了?闺女还说了,以后多的是人外出打工。
其实这煤矿工人的名额,也就现在听着还有点吸引力,你要是再晚个几年,就没人稀罕了。”
赵伶俐却不以为然,“闺女说的做生意在很多人眼里都不算正经工作,我觉得煤矿工人可能吸引力不大,但国营厂正式工人的名头拿出来,谁不心动?”
一想到未来十年祖国的变化,夫妻俩就忍不住感慨。
“国家的发展真迅速啊,也不知道咱能不能活到家家户户装电话,大米白面随便吃,鸡鸭鱼肉随便造的时候,孩儿她娘,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咱争取活到千禧年,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周越得亏是吃过饭出门的,为了名额,谁看到他都想攀扯下关系,请他吃饭喝酒的有好几家,都想顺便打听下他到底在哪儿混的。
他对自己的工作地址说的模棱两可,谁想多打听几句,他就能以保密单位不可以透露太多为由拒绝,不过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至少还画了大饼给他们。
“别着急啊,这五个名额只是第一次,以后有机会,有名额,我肯定还会想着乡亲们的。
所以这次要是某选上,也不要着急,说不定下次的工作机会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