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是小姐嫁的那个状元郎的小妾?”
文氏气急败坏,“她给你这些首饰做什么!岑广福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你知道那沈姨娘是小姐的仇人吗!她平白无故地给你这些东西做什么!”
“因为我帮了她的忙!我——”
“你能帮她什么?她不是跟小姐同时生产的吗,你又不可能在帮小姐的时候,又去帮她……”
“……小姐生了两个女儿。她、她也生了个女儿,几乎同时……”
“什、什么意思?”
文氏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她揪着岑广福的衣裳,逼问:“你说清楚!”
岑广福闭紧双眼,“我把其中一个孩子换了!她答应我,只要我能办成,她就出囡囡治病要的所有银子!”
然后就有了这包首饰。
而之前那笔银子,是沈姨娘的诚意,也可以说是定钱。
文氏瞪圆了眼睛,颤抖着抬手,给了岑广福一个巴掌。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当初如果叶家,咱们早就冻死在破庙里了!结果你现在这么帮沈芳菲,你——”
“我也是为了孩子!我不做,孩子就要死!我有什么办法!如果叶家肯帮我们,我也不会做这些!”
岑广福理直气壮的反驳惊到了文氏。
“我不会让你和沈姨娘的计谋得逞的。我现在……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夫人……”
“你站住!你如果说了,叶家不会放我的!也不会放过囡囡,你想我和她死吗!”
岑广福拽回文氏,一句话说完,文氏的脚步顿了顿。
她当然希望女儿活着,她愣愣反驳,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老夫人不会伤害囡囡的。”
“高门大户的人心都狠。区区一个里正家的少爷,就能逼得我们有家不能回。你觉得叶家人心都那么软吗?”
岑广福嗤笑道。
他抱住文氏,不停劝说呢喃,“没事的,已经过去很久了,根本没有人发现,等风头一过,咱们就把首饰当了,找个理由离开京城。大不了……过些年咱们再写信回来,告诉她们实情。左右都在顾府,都是顾府的小姐,吃不了苦的!”
嘭——
顾凉再听不下去,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凳子。www。
她双目赤红,恨不得把岑广福翻出来鞭尸。
因为他,顾荻从小在沈氏身边受苦,不许读书,被故意烧伤脸孔,甚至在前世嫁给一个家暴犯,被生生殴打致死!
没有吃苦的只有顾玉珠!
文氏跪在地上,哭着说:“我、我对不起你们。我的确没有勇气揭发当年的事,我也不敢,没有脸用那些钱给囡囡治病。所以……那之后我偷偷带着孩子离开了。我留了信让他不要来找我们。我猜得到,沈姨娘不会放过他。岑广福也的确没回来过,他应该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不想连累我们。”
“后来……他死了。他死后没多久,有一封信寄了回来,还有些首饰,和银票……”
顾凉深吸了一口气,信里应该写了当年的事。
“信在哪里?”
“啊啊。”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顾凉回眸,一个姑娘抱着一个满是土的布包走了进来。
她似乎不会说话,红着眼睛走到母亲身边,把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