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目光悠长,看向太子,挑了挑眉问:
“太子还有要说的吗?”
太子面子丢了个干净,咬着牙瞪了眼顾榕榕。
“孤万万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刁蛮之人!”
“不!殿下,这都是凌婉做的,榕榕真的什么都没干!”
顾榕榕脸色惨白,扑到他面前去抓他的衣摆。
手还没碰到,便被一边的随侍一脚踹开了。
太子气汹汹带着随侍扬长而走。
大长公主道:
“损毁贡品,理应斩首。但看在你是太子未过门的妾室,又是皇帝亲封的乡君……本宫放你一马。”
簪子毕竟不是真的贡品,闹大了若是穿帮便不好了。
“你这般爱用口舌搬弄是非。春嬷嬷,赏她三十戒尺。”
顾榕榕眼睛瞪大,满眼恐惧。
“殿下……殿下不要啊,请殿下开恩,今日可是我的封赏宴啊!我再也不敢了殿下——”
大长公主不为所动,看向凌婉和魏澜,长袖一挥。
“至于你们两个。各打二十。”
春嬷嬷问府上的人要来了戒尺。
七寸长,掂在手里看着就让人害怕。
大长公主到一边的亭子里坐了下来,整理了衣摆,冷淡地抬了抬下巴。
“现在就打。”
“不要!不要!”
顾榕榕杀猪似的叫起来,流的泪把精心描画的妆都哭花了。
不停叫嚷着:“娘!救我娘!呜呜……”
但没一会儿她便发不出声音了。
嘴上已经挨了好几记戒尺,打得牙都酸了,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每挨一记戒尺,她心里就更恨顾凉和顾荻一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盛装打扮的沈姨娘,带着沈涉赶到了这里。
随行的还有裴荀,他刚才正和沈涉说事,正巧沈姨娘来求助,他便也跟来了。
顾榕榕朦胧间看见沈姨娘,哭着含糊求助。
沈姨娘急得嘴巴都要上火了,瞥了眼裴荀,拉着沈涉往后挪了几步,低声道:
“阿涉!你得救救榕榕啊!再打下去所有宾客都要知道了,姣姣的脸往哪里放!”
她有自知之明,他们两个过去求情,估计也是没有效果。
沈姨娘冲裴荀的背影给沈涉使眼色。
沈涉眼神阴冷,沉默半晌,走上前冲裴荀低下脑袋。
放低姿态,道:“还请王爷救一救舍妹。”
裴荀本全神贯注地盯着顾凉,听了这话才收回视线,挑了下眉头,往里走去。
留下一句:“那沈同知可要记得,欠本王一个情。”
他大步上前,刻意迎上顾凉的目光,冲她展颜一笑。
顾凉嫌弃地矜了矜鼻子,看见脏东西似的迅速移开了视线。